思恋手劄[破镜重圆](96)
作者:远迩
猝不及防被人抱住, 時羨沒有反應過來,她眼神帶著茫然,神情是愣愣的,一時之間竟然任由聞宴這樣環抱住她。
男人擁抱的力度在不斷收緊。
像是害怕她會如團薄霧,在下一個瞬間就散去。
時羨半邊面頰埋在聞宴胸膛裡,隔著一件單薄衛衣和短袖,她能夠聽到一道沉穩有力的心跳聲,是他的。
正在砰、砰砰、砰砰砰地響。
跳動頻率從正常的平和轉變為異常的急速。
他彎著背,下顎抵在她頸窩裡, 不僅細碎短發掃在她頸間那塊皮膚上,就連呼吸時帶有溫度的吐息也在她耳後纏繞。
引起酥酥麻麻的癢意。
像是如夢初醒般,時羨眼睫眨動幾下, 回過神來, 隔著衣服, 她雙手貼在聞宴腰腹兩側, 手腕施力, 將他推開。
聞著濃烈的酒氣, 她皺眉問:“你喝瞭多少酒, 醉成這樣?知道我是誰嗎你就抱。”
沒有防備,聞宴被推得後退瞭一步。
兩具身體之間有瞭小小的間隙,但短暫幾秒過後又緊緊相貼, 男人像是生怕她再從自己懷裡掙脫開來,這次抱得更緊, 環住她腰身的手臂如鐵鏈般,將她牢牢禁錮住。
緊得時羨快喘不過氣來, 聞宴身體全部重量靠她艱難地支撐著,壓得她上半身控制不住地後仰,並且擔心今晚自己的腰會不會斷,會不會下一秒就因為站不穩而倒在地上。
她活瞭二十六年,還從沒被人這般用力抱過。
當初和聞宴談戀愛,他給她的擁抱和親吻都是又輕又柔的——雖然隻談瞭短短幾十天,他們之間的抱和吻,屈指可數。
不知道聞宴有沒有聽到她問的問題,他緘默未語,隻是低下頭將臉埋在她頸側,輕輕蹭瞭又蹭。
時羨又嘗試去推,仍舊推不動聞宴半分,她手在他後背用一股不輕不重的力道拍打,又扯他幾下衣服,但顯然,沒有任何成效。
想瞭幾秒。
她聲音悶悶地說:“聞宴,你別裝啞巴。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你知道你現在抱著的人是誰嗎?”
溫熱氣息撲灑在耳尖旁,聞宴終於不再做啞巴,他沒松手,臉也沒擡,聲線有幾分喑啞地問:“聞宴是誰?”
“……”
時羨表情空白片刻,一字一句道:“你說他是誰?”
她以前沒看過聞宴喝酒之後的樣子,也不知道聞宴酒量怎麼樣,畢竟他們相處的那幾年,他還是個滴酒不沾的學生。
她不知道今晚聞宴喝瞭多少酒,居然醉成這副模樣。
更加沒有想到,喝醉之後的他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
時羨垂下胳膊,任聞宴這樣抱著。
她問:“你醉瞭是嗎?”
聞宴低聲:“嗯。”
一般人喝醉之後,不是都否認自己醉瞭嗎,時羨又問:“那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安靜好一會兒,聞宴才回:“你是誰?”
真醉瞭,時羨嘆氣,告訴他:“我是時羨。”
聞宴鼻尖抵在她頸側慢慢摩挲:“你是時羨。”
時羨以為一報自己的名字,聞宴即使醉瞭也會潛意識地松開她,結果他沒有,看來醉得不輕。
隔著衣服,時羨用力擰他腰腹上的肉,發現都是硬邦邦的肌肉,壓根擰不動。
也不管他能不能聽懂話,她威脅道:“你再不松開,我就認為你喜歡我。”
“嗯。”聞宴聲音低低的,他說,“你喜歡我。”
“……”
算瞭,跟一個醉得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的人說這些也沒有意義,他現在估計腦子一片空白,不知道自己說瞭什麼話、做瞭什麼事——有可能經過這裡的是其他人,他也會沒有意識地做出擁抱的行為出來。
時羨沒和意識不清醒的聞宴計較——到瞭明天,他酒醒想起自己今晚抱著她這個前任緊緊不放之後,有的是他鬱悶不快的時候。
她好脾氣道:“你松開我,我送你回傢休息。”
之前兩次醉酒,聞宴都沒有對她不管不顧,現在聞宴醉瞭,她也不能視而不見。
感受到男人抱她的力道卸瞭一點,時羨試探性地推開他,居然推動瞭。
他直起身,肩膀倚靠在她身上,耷拉著眼皮,眼睫又長又密,在眼窩處投下一片暗影,面色潮紅,神情萎頓。
時羨害怕他下一秒就要入睡,攙扶著他,小聲又小心地下樓梯,全程他都歪著身體,把頭搭在她肩上,雙手摟著她一條胳膊,這幅姿態別扭又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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