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嫡姐换亲以后(236)

作者:沉云香


傅菀安假裝杯子裡的茶水是烈酒,重重碰瞭一下裴清荷的水杯。

裴清荷覺得這樣有意思極瞭,露出瞭一個燦爛的笑容來。

林映雪第一小節還能奏得出來,等到第二小節,曲譜雖然還記得,手卻記不得瞭,頓時就亂瞭起來。

華夫子笑著上前,扶住瞭林映雪的手,“鳳點頭你總是會卡一下,你看看我的手。”

林映雪很想記住,隻是腦子確實記住瞭,手不聽話。

華夫子被林映雪這個話逗得一樂,“林夫人說話還真有意思。”

有意思嗎?

林映雪忍不住摸瞭摸自己的面頰,好像不知不覺之中,她的變化頗大,若是一年前,她恐怕也想不到這般的情形。

華夫子在教完瞭之後就離開,而裴清荷和傅菀安也過來瞭。

一個喊她大姐姐,一個喊她嫂子,要聽她彈琴。

剛剛學得曲子,林映雪很是生疏,不過之前學過一首入門的曲子很是簡單,而且很適合現在這個時節,林映雪就抱著琵琶彈瞭起來。

指尖撥動,是一場驚雷讓夏日到來,草木瘋長,天氣炎熱,蟬鳴聒噪,而流水之中蓮花綻放,蓮葉下有遊魚嬉戲,偶爾躍出水面,激出漂亮的水花來。

抽條而生的柳葉被風吹得時候,總是會撥弄平靜的水面,帶起一陣陣漣漪,傍晚的陽光染紅瞭柳枝的每一片樹葉,此時不知道從哪兒來的被染紅的蜻蜓點水,停在已經盛開瞭的荷花之上。

這是一首歡快的夏日曲。

裴清荷聽完瞭之後,不由得說道:“幾天沒見,大姐姐的琴藝精益瞭。”

傅菀安睜著迷茫的眼睛,“有嗎?”

林映雪噗嗤一笑,用帕子擦瞭擦傅菀安的嘴角,“技藝上應該是差不多,情感上不一樣。我今兒心情很好。”

裴清荷剛想問為什麼情緒好,傅菀安就說道:“我知道嫂嫂為什麼心情好,因為大哥寫信回來瞭。”

裴清荷眨眨眼:“真好,那爹爹肯定也收到瞭姐夫的信。”

傅嘉澤每次寫信都不會厚此薄彼,可以說是裴晉、傅斌、林映雪、傅菀安人人有份,隻是不同的是,唯有林映雪的是厚厚一摞,其他人的信箋單薄。

林映雪點頭:“他去拜訪瞭簡將軍,同我說瞭說簡傢的兩位老人。”

簡將軍的父母啊,那也就是當今皇後娘娘的生父生母,裴清荷有些好奇,傅菀安吃著糕點也說道,“嫂嫂說說看!哥哥給我的那封信裡沒提這些。”

林映雪就把兩位老人的事情給說瞭。

簡老太爺的眼睛不太好,本來喜歡讀書看字,現在毫無辦法,隻能夠找些閑事,他現在做的事情就是種菜。

邊境之城聽起來好像是荒涼,實際上不是的,靠近東北之地土地肥沃是黑土地,反而如同狄人那般牧牛羊才是大大的浪費瞭肥沃的土地,簡傢兩個老人就種瞭菜,而簡老太爺侍弄青菜,柳老夫人埋怨這樣容易弄傷腰。

柳老夫人喜歡聽曲,那邊的詞曲與京城的截然不同,是多用笛音,聲音遼闊。

傅嘉澤的信箋總是寫的很厚,林映雪看信的時候,會花很久才能看完他一次寄過來的信。

讀信的時候,就仿佛是傅嘉澤在她的對面,親口說著他的所見所聞。

林映雪在說完瞭之後,不由得想,傅嘉澤應該是也到瞭同吳縣吧。

/

此時的傅嘉澤確實是站在同吳縣的城門外。

因為三縣合並,現在的同吳縣的縣衙設在曾經的牛首縣,現在城墻上的牌匾是從同吳縣的門口拆過來的。

城墻高大,甚至和京城的城墻也不相上下,而且這裡曾經經歷過戰火,歲月的侵蝕斑駁瞭城墻,城墻看上去很是潦敗。

傅嘉澤還沒有踏入到城中,就覺得自己在任若是有瞭銀子,第一件事就是得修城墻,現在的狄人首領可以說是野心勃勃,暫且與大祁相安無事,但是比鄰而居,怎會不覬覦大祁的遼闊江山?

城門口的守衛見到瞭傅嘉澤的行伍,其中領頭的人看著傅嘉澤的打扮,忍不住大著膽子說道:“敢問可是新任縣令傅大人?”

傅嘉澤頷首說道:“正是傅某。”

傅嘉澤的話一出,就看著那人吹瞭一聲哨,有舞獅的隊伍來瞭,更是有人敲鑼打鼓。

傅嘉澤若有所思地看著這動靜,城門口很快來瞭不少穿著青色衣衫的小吏。

“見過傅縣令。”

衆人烏壓壓對著傅嘉澤行禮,而為首的那人笑著說道:“咱們這牛首……不同吳縣也算是來瞭一個狀元郎,這可是開天辟地的頭一遭,咱們縣裡的大戶甘老爺給出的班子,恭賀咱們傅縣令上任,等會還在傢中擺瞭宴席,請傅縣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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