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嫡姐换亲以后(187)

作者:沉云香


裴清荷聽到瞭這話,沖著溫蕙笑。

林映雪自從懷疑起裴晉的心思,此時看著裴清荷就有一種看妹妹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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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嘉澤與裴晉一起到瞭裴府。

等到瞭裴晉的書房,傅嘉澤就把在考場的文章默瞭下來。

在考場上,傅嘉澤自然是用館閣體,而默文章則是圖快,一改規整的館閣體,使用的狂草恣意。

文章交給裴晉,裴晉眼前一亮。

他竟是不知道傅嘉澤還有這樣的本事。

傅嘉澤的館閣體也是好的,隻是太過於板正少瞭這點灑脫的風骨。

看過瞭字,裴晉再來看傅嘉澤的正文,此次的主考官裴晉也相熟,是喜務實之風,傅嘉澤最擅長的便是這種文章,名次定然是可以前幾名,至於說能否奪得魁首,裴晉心中也覺得不好說。

“文章做得很好。”裴晉微微頷首,“在我心中是可以頭名的。”

能夠得到裴晉的肯定,傅嘉澤越發意氣風發,含笑說道:“都是老師教導有方。”

昔日裡總是無法順利參加科舉的抑鬱一掃而空,三年一度的春闈,自從大祁朝連綿開始,就不曾出過事,他可以說是穩瞭。

多年來的讀書,終於回報就在眼前。

裴晉失笑著搖頭,“我沒教過你什麼。都是你素日以來的積累。”

“怎會沒有?”傅嘉澤說道,“如今的主考官岑大人少有文章流出,隻有考試的幾篇文章,多是華麗用駢體,若是這個方向寫文,隻怕不得考官的喜歡。”

裴晉看過瞭傅嘉澤的文章,就放他早些回去瞭。

傅嘉澤臨走之前,是去見瞭見老夫人,等到傅嘉澤離開,裴晉說道:“兒子也去接清荷回來。”

宋老夫人忽然開口說道:“你已經下定瞭決心?”

裴晉罕見地踉蹌瞭一下,轉過身子,低聲說道:“母親說的什麼話,兒子不明白。”

宋老夫人讓其他人退下,對著裴晉招招手,把他引到面前來。

宋老夫人眼角的皺紋舒展開,認真地對著兒子說道,“我說的是溫娘子啊。”

裴晉的手捏成瞭拳,而老夫人站起身來,把裴晉的手給打開,揉瞭揉兒子的手心,有些心疼地說道:

“你既然喜歡她,那就試試看,我的兒是這般俊傑,也能夠引得溫娘子這般的金鳳來。若是不成,好歹也沒有瞭遺憾。”

裴晉素來是理智多於情感的,他還曾經長久地站在暗巷之中,覺得自己已經下定瞭決心,偏偏又在前段時間因為一首詞而猶豫瞭,所以才有瞭送山河志的舉動。

聽到瞭母親的話,讓他潰不成軍,狼狽地扭過頭。

“娘,娶她不合適,朝中官員會怎樣看我?還有萬歲爺,隻怕對我的評價也會是耽於美色。我想要成一代名臣,在史書上青史留名。”

沉溺美色,非君子所為。

宋老夫人的手撫著兒子的面頰,溫聲說道:“你本應該在十幾年前就娶心上人,偏偏你爹酒後失德,葬送瞭你的婚事,若是你能夠娶得心上人,最高興的就是你死去的那個爹瞭。”

裴晉何嘗不知道父親的遺憾,隻是對母親的話沉默以對。

“你想要的青史留名,我的晉兒,我知道你可以走到你想要的位置。娶瞭她並不會耽誤什麼,我隻是想要讓你年老的時候不會遺憾,我先前見到瞭那位林老爺,他就是遺憾的。”

選擇瞭長青侯府的嫡女汪氏,林懌這輩子註定是與溫蕙無緣的。

其實裴晉主動把刊印的山河志送到溫蕙那裡,就是被林懌刺激的。

林懌寫瞭一首《擷芳詞》,此詩是林懌的最高水平,按照林懌的話,為瞭避免對溫蕙造成太大的影響,這詞他暫且不會放出。

這詞讓裴晉想著,倘若是溫蕙知道瞭這首詩,會不會有感於林懌的神情。他們兩人原本就有一個孩子,溫蕙再選擇林懌是再正常不過的。

“娘。”裴晉念瞭那首詞,“……山盟雖在,錦書難托。莫、莫、莫。”【註,此處摘自陸遊《釵頭鳳·紅酥手》】

“哪兒來的山盟?”宋老夫人拍瞭拍兒子的手,“那些所謂的山盟海誓都是建立在虛假的謊言上,算不得數。若是沒有這詞,溫娘子再嫁與否都沒有幹系,既然有瞭這詞,就更應當嫁人,溫娘子是個倔的,嫁個比林懌更好的人,才打瞭林懌的臉。”

裴晉不說話。

宋老夫人再次念瞭一遍這詞,搖頭說道:“這個林懌可真是心機,此時不放出絕對不是為瞭溫娘子好,而是溫娘子再嫁瞭,他放出這詞,衆人會怎麼想?林懌的深情流芳百世,而溫娘子走到哪兒都被人指指點點,誰要是娶瞭溫蕙,都會被人想到這首詞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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