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棘锦路(9)
作者:青云悦悦
有瞭老黃的指點,沉泥在伺候陸子規凈面凈口後又立馬奉上一杯茶,陸子規一時沒瞭脾氣。趁著陸子規低頭專心喝茶,沉泥這才仔細看著陸子規:劍眉,眼睛卻圓,鼻子高挺,臉型流暢,上唇薄於下唇。總體看起是個面目俊朗的少年郎,隻是眉目間略有鋒芒。
喝完茶,陸子規坐瞭良久才起身。沉泥跟著陸子規,一路走出西院,原來竟是去往東院。陸子規走得極慢,半晌才問:“這,胡娘子如何?”沉泥回答:“溫婉清麗。”陸子規聽瞭白瞭沉泥一眼,才又繼續前去。
快到東院的時候,一個中年男人正領著一隊人出東院。等到陸子規帶著沉泥進入東院,才發現東院內站瞭一排人。看他們進來,胡娘子趕忙說:“沉泥先帶少爺去書房稍候,我馬上就來。”
沉泥帶著陸子規進瞭書房,陸子規不讓關門,坐在椅上正好看著院內。
胡娘子對著兩個小丫頭說:“你二人以後便叫黛青、黛綠,留在我身邊伺候。”兩個小丫頭跪地後,又對著旁邊兩個少年長些的婦女說:“你二人便留在後廚忙些雜役洗衣。後廚邊自有廂房,你二人同住也可做個伴。”兩個婦女謝恩。身邊還有兩個男子,胡娘子對這二人說:“你二人分守在前後院。東西二院不必叨擾,隻在前後兩院守門即可。”
陸子規“哼”一聲,似是不屑。沉泥不敢言語,隻是在心中感嘆胡娘子做事井井有條,不愧是宮中教導過的。
胡娘子將這一行人各司其職地安排下去,便進瞭書房,一進來就說:“少爺見諒,真是不巧,沒能好好招待。”
“胡娘子客氣,是晚輩來的不巧。按制,胡娘子以後是我陸府掌事女眷,尊陳一聲胡姨娘。是否還需敬茶?”
沉泥有些驚訝,看起來傲氣的陸子規一套話說下來行雲流水,竟於禮法上不差。
“少爺說笑瞭。陸府主人永遠是老爺和少爺,我隻是來為老爺少爺分憂處理些雜事的。”胡娘子低眉說著:“稱呼而已,少爺隨心。茶是不必瞭。”
“那豈不是對不起宮中恩典瞭?胡姨娘言重。”陸子規沒什麼表情,隻是端起一杯茶雙手遞給胡娘子。
胡娘子立刻站起身接過:“禮法走走即可,還請少爺千萬不要折煞奴婢瞭。”陸子規遞過茶後直立起身:“您如今已是陸府之人,尊重不少。隻是西院往後不需人手。”胡娘子奉上一套文房四寶:“是,必不丟陸府臉面,少爺敬茶,我也回禮。東院的人無事不會踏步西院。”
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東院的老黃打斷瞭屋內:“老爺說瞭,今日陸府團圓傢宴。午膳一起在主屋前的會客廳用。”於是胡娘子喚瞭黛青黛綠跟隨,一行5人去瞭主屋。
陸清澤穿著傢常衣服,坐在主座。胡娘子和陸清澤依次落座以後。便開始用膳。
一時間,除瞭筷子碗碟碰撞的聲音一片安靜。黛青黛綠剛入府,規矩一概不知,此時隻是站在桌邊。而沉泥雖會佈菜,但陸子規不講究這些,不需沉泥動手,她也隻是站在陸子規身後。而陸清澤沒有貼身奴婢。
安靜地有些詭異地一餐飯用完後,陸清澤放下碗筷交代些事:“如今,宮中恩典,陸府也需有些規矩瞭。後宅事宜胡娘子做主不必來回。隻是子規一貫潑皮慣瞭,西院就由著他瞎鬧,胡娘子不必為西院操心。”胡娘子福一福身子:“妾身謹記。”陸清澤又說:“如今陸府前後二院已有人,老黃就還是跟著我在主屋。另外,三院不必頓頓在一起吃飯。往後,由後廚做瞭各院喜愛的吃食,由食盒送去。如此簡單方便,胡娘子看可還行?”
胡娘子依然是福一福身子:“妾身覺得甚好。老爺安排得很好。”好像胡娘子沒有脾氣,怎樣都覺得很好。
“胡娘子可還有事?”陸清澤面上露出友善,對胡姨娘詢問。胡娘子有些羞怯看看陸子規,但還是鼓起勇氣說:“妾身別無事,隻是想問老爺是否長住主屋?東院是否為老爺留好?”
陸子規臉色一沉,陸清澤看著兒子倒有些不自然,隻是說:“東院無需留,”猶豫半晌才說:“我如今有公務在身,每日早膳在東院。午膳和晚膳在營中。”胡姨娘點頭。
“若是無事,便四散回院。”陸清澤發出指令後,胡姨娘和陸子規一起起身,等到陸清澤離開後,胡姨娘又對陸子規行禮,等到陸子規也離開後才慢慢離開。
每日早膳,每日可見一面,這樣想著,胡姨娘忍不住臉上帶瞭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