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棘锦路(465)

作者:青云悦悦


而斥候除瞭刺探軍情之外,也有在緊急時期靈活決策的。就比如陸清澤曾經派出的斥候就發現瞭敵軍的糧草,並臨時決策火燒糧草。

隻是這其中的危險自然是不必細說瞭。斥候以幾人之身或是一人之身,卻是要深入敵軍後方,探得情報還要傳回,稍有不慎,就是粉身碎骨。

所以斥候一般也都隨身帶著毒藥,那是為瞭防止被敵軍抓住酷刑拷打,倒不如自己解脫。

“正如師父一開始對徒兒所說。在這軍中並無高低之分,夥夫營也是為瞭全軍口糧,哨兵也是為瞭全軍安全,斥候也是。總要有人去做,也總要有人去做好。既然師父認為徒兒劣質可以擔此責任,那徒兒定將盡力一試。”

肖百夫長的臉上如冰雪消融一般:他盡管是已經看好瞭人,卻還是擔心斥候危險而被眼前人考慮。卻沒想到眼前人如此爽快就答應瞭,自己實在是沒有看錯人。

肖百夫長難抑笑容:“你好好先看看這冊子。明日起便教你。”說罷轉身就走。

肖百夫長離開瞭此處卻是一路穿行過營帳,最終在一處門口有士兵把守的營帳處停下來。

那士兵一見肖百夫長就行禮:“肖百夫長您來瞭。”

肖百夫長此時又恢複瞭那冷峻的樣子:“將軍可在?”

“在,小的這就去給您通傳。”

等到進得營帳,就見一身材高大魁梧的男人隻穿瞭裡衣正在打拳,一見肖百夫長也不停,就作勢打來。

肖百夫長右腳後退半步紮開馬步,下盤穩定以後就雙手做守。

兩人你來我往過瞭十餘招,肖百夫長氣息開始淩亂,男人才停下攻勢。

“老肖,你這功夫真是可惜瞭。”

肖百夫長收瞭力:“沒什麼可不可惜的,命運罷瞭。”

那男人卻憤憤地罵道:“什麼命運作祟,還不是北齊狗們鬧得。”

提到北齊人,肖百夫長眼底浮過恨意:“肖某見過秦將軍。”

那男人馬上來扶肖百夫長:“老肖,咱們的交情還用這樣?別再客氣瞭。”

肖百夫長方才指點過徒兒,又與精壯強悍的男人比試幾招,此時已經是累極,便順著秦將軍的攙扶坐下。

往常威嚴的秦將軍卻坐在另一邊,為肖百夫長倒茶來喝:“老肖快喝一杯緩緩。慢慢說。”

“魚鳧,你我認識多年瞭。我今日為你選瞭一個好苗子。”肖百夫長喝一口茶。

“哦?什麼苗子?”秦魚鳧的臉上顯出瞭熱切:“你說的好苗子那可真是好苗子。”

“斥候苗子,”肖百夫長剛說完又搖搖頭:“不,也說不準,也許日後會是個將軍,若是我們能一切順利得蒼天庇佑,”肖百夫長看一眼秦魚鳧:“也許他也會到封候拜將那一步。”

秦魚鳧玩味地看著肖百夫長:“我說老肖,你可莫要開我玩笑。這人怎麼被你吹得神乎其神瞭?到底是何方神聖?”

“先不說那遙遠的事,單說現在。他叫陳六,是我夥夫營的人。他身形較一般男子瘦小單薄許多,興許是因為這一點被分到我夥夫營來瞭。在夥夫營的日子裡,這小子白天做事,任勞任怨、勤勤懇懇不見抱怨,晚上卻在訓練場上自己加訓,就是為瞭參加比試大會。我瞧著他資質不錯就收徒教瞭他鞭法。”

剛說到這兒,秦魚鳧忍不住插話:“這事我聽說過,比試大會演武場上有個玩鞭子的小子,那不會就是你的那小徒弟吧?”

肖百夫長正色點頭:“正是。比試大會以後,我想著他定是要一心離開夥夫營的,可惜鞭法未教完,再加上這小子善用兵器,可是第二場打擂臺實在是難敵別人,就叫他繼續待在夥夫營瞭。”

秦魚鳧笑著說:“還是你老肖心狠。你就不怕你那小徒弟怨恨你?”

“是有一點。可這也正是我瞧中他的地方。與他一同訓練的人離開瞭夥夫營自己卻還是隻能留下來,他卻宛如一切都沒發生過一樣,夜間還是去訓練,白日還是老實做事,既不曾怨天尤人,也不曾消極自棄。如此心志,才是我瞧中的地方啊。”

秦魚鳧聽瞭也不再笑:“說的正是。想來倘若是我,一門心思苦練,想著自己定會一鳴驚人,可是卻不曾改變。身邊人卻是得償所願,哪怕是我也難說心中還能平靜如水。這小子聽起來的確是個當斥候的好手。”

“要單說隻有這個也罷瞭,我瞧著這小子極其聰穎悟性極高,隻是不喜張揚,凡事內斂,前途不可限量啊。”肖百夫長欣慰地又喝一口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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