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棘锦路(376)

作者:青云悦悦


話說完,太後便轉身向外走,魯王奮力回頭去看自己的母妃,卻隻能看到母妃滿面淒苦。剛出殿門,卻又突然見一個跪著的小太監向著太後沖來,侍衛們制服瞭那太監,從那太監的袖內搜出一把短刀,隨後擡起那太監的頭,魯王本還在掙紮,卻在看到那太監面容的一刻間呆住瞭:原來那意圖行刺太後的太監正是為魯王帶路的。

那太監被侍衛鉗住下巴擡起頭來,卻毫不怯懦,一改太監們低三下四的卑微樣,而是口出狂言:“當今皇位本該易主,咱傢不過是奉天命行事!今日殺不瞭你這個老妖婆也罷!”話音未落,已經有黑血順著嘴角流出,緊接著這太監渾身如過電般抽搐幾下便沒瞭氣息。

侍衛伸出一根手指在鼻下探瞭探,又捏開此人的嘴巴看一看,回稟太後:“啓稟太後娘娘,這人在後槽牙內□□瞭。一著不慎,便咬破毒藥自盡而亡。”

經歷瞭這樣大的變故,太後卻似絲毫不怕,冷笑著說:“好嘛,竟有人對皇上不忠不孝!真是枉為人倫。想不到陸太妃此處倒真是臥虎藏龍瞭,看來這閑漢也未必是個簡單人物瞭,下地牢!”

魯王在看到那太監的面容以後便心知不妙,卻不想比那太監行刺的舉動更大膽的是那太監說出的話,此時也不掙紮,隻任由著人將他推搡著帶遠瞭。

陸太妃本是在殿內,聽到外頭的動靜,便在琴娘的攙扶下掙紮到門口,恰好看到那太監說完遺言自盡的一幕,十分驚懼悲痛之下反倒是冷靜瞭。

她冷冷地看一眼太後,又戀戀不舍地看著被押走的魯王。

陸太妃的殿恢複瞭平靜,除瞭多瞭許多的侍衛看守。

殿內,陸太妃面如死灰地躺在床上,琴娘看著心疼想要勸一勸,可是看著今日的情形不好,也沒話可勸,隻是主仆兩個對著流淚。

在暗無天日的地牢裡,魯王倒是不曾受什麼大罪,也並未對他動刑,隻是將他關進瞭牢房,還是好吃好喝供應著。

魯王便在懷中又摸出那鑲金信筒,隻是這一次,魯王卻是深恨自己不曾有機會給太後看一看這信,興許是皇上與太後並未通氣,若是太後看到這信,母妃和自己會沒事呢?萬一,魯王心中一沉,萬一真是死局,那自己情願一死,也要保得母後平安才是。

陸太妃殿內和關押魯王的地牢有如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平靜那般,十分安寧,可是朝堂之上卻已經風起雲湧。

第二日的朝堂,宰相劉松雲剛一上朝就站出隊列:“啓稟皇上,臣有事起奏。”

倒是惹得其他朝臣十分驚訝:宰相位份尊貴,既是朝堂之上的帝王之下,又是皇後的父親,一般貴人語遲,在朝堂之上是不會這樣啓奏的。今日倒是不知怎的瞭。

“愛卿但講無妨。”趙開明的臉上是一切盡在掌握之中的快意。

“啓稟皇上,如今皇上遠在都城,卻不能忘記瞭邊陲。近來,臣聽聞北齊邊陲之境有不臣之心,其蠢蠢欲動,竟是要對皇上大不敬!”

宰相聲音剛落,朝堂內一片寂靜,有相熟的官員彼此交換眼神:想不到宰相一吱聲就憋個大的,上來就是謀逆造反?

趙開明卻哈哈一笑:“愛卿為朕分憂,隻是如今四海皆平,何來不臣之心一說?想來愛卿莫要聽瞭風言風語,誤傷瞭邊陲之臣的心才是。”

宰相卻雙膝跪地:“社稷事大,臣怎敢兒戲?”

“那愛卿可是有證據?請說來一聽。”

“啓稟皇上,那不臣之心的賊子不僅心中有反意,就連朝中也有人與之勾結,狼狽為奸,若是不盡快處置,社稷危!敢問皇上,近身侍奉皇上的人向來乃是林公公,卻為何近日不見其蹤影?”

趙開明一擺手:“想不到愛卿竟關心朕連身邊伺候的人也記在心上。”

劉松雲便磕頭說:“皇上的一舉一動都事關北齊國運,臣豈敢不上心?再者,皇上近身伺候的公公日日都陪著皇上在朝堂、禦書房出沒,傳聖旨、頒賞賜皆是,朝中大臣人人都知道!”

宰相話音未落,便有站在宰相這一隊的文官們也跟著跪下齊聲說:“是啊!皇上!常跟著您伺候的公公咱們都是面熟知道的!”

趙開明沉默幾息後說:“朕隻是隨口一說,衆位愛卿何必慌張,都平身。那林公公前些日子告假說是鄉裡祖墳有異,便告假還鄉幾日。這才不在身邊。”

隻見其他的官員都擡頭看宰相,卻見宰相並不起身隻是繼續說:“啓稟皇上,那林公公並未回鄉。而是去瞭南疆,並在南疆最大的酒樓登瞭天字一號的雅間,日日美酒佳肴,傳召樂伎相伴,好不逍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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