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棘锦路(218)

作者:青云悦悦


可是孫祿到底也是慢慢大瞭,且日日混在軍營男人群中,心智倒是比同齡人早熟的多。如今看著這旋轉的女子,心上便生出瞭異樣的心思。

那女子旋轉著旋轉著卻似失去瞭方向一般,開始偏向孫祿,突然間,那女子倒向孫祿懷中,孫祿忙張開手臂去接,方才還旋轉的衣裙落下,孫祿情急之下抓住瞭那女子的手臂,觸手細膩的手感讓孫祿心上異樣的感覺加大,此時定定看去,那女子面紗之上的眼睛輪廓極深,眉毛睫毛都是極為濃黑,此時正含情脈脈看向孫祿。

孫祿鬼使神差揭下瞭女子的面紗,這才發現那女子的鼻骨也極高,長相上倒是與北齊女子不同。來北境之前孫祿也曾翻閱過相關書卷,知曉早些年北境因著有胡人來犯,北齊不敵,胡人曾欺辱過北齊女子,待得胡人散去,這些身上流著胡人血脈的後代在北境活得最是艱難。

二人對視一時間無言,旁邊的孫富卻急急開口打破瞭平靜:“大膽賤婢,讓你來是讓貴客開心的,你倒好,如今沖撞瞭貴客,賤婢死不足惜,來人啊!把這賤婢拖出去殺瞭!”

那女子眼眶中瞬間蓄滿淚水,看得孫祿心頭一揪,那女子從孫祿的懷中起身連忙跪在一邊:“大人,饒過奴傢吧!奴傢並非存心沖撞貴客!”

孫富卻說:“大膽賤婢還敢狡辯,快來人啊!”

孫祿不忍心說:“罷瞭罷瞭,何必如此?”

孫富對著孫祿一拱手:“驚到祿哥兒瞭。都是叔叔的不是,本想著讓祿哥兒高興高興,卻沒想到鬧成這樣,祿哥兒不知道,這賤婢的老子不知道是哪個胡人,她母親帶著她備受欺淩,那一日被本官見著,一時心善便想著將她母女二人收在府中。可誰知道胡人血脈就是低賤,這賤婢入我府時不過一六歲稚兒,卻最善舞。每當府上班子排練,她都喜愛去偷看。被我府上班主發現瞭,求到我這兒說此女有天賦。我本是想著收留她母女做個傢生仆婢,卻不想她自己有此志,也就由著她去。多年練習,本是今日祿哥兒在,你我是叔侄,才想著讓她出來助助興,卻不成想她竟如此不堪!讓我怎能不怒?”

孫祿起初看到這女子衣裙暴露,本想著也許是煙花女子,卻沒想到也是身世清白的苦命女子,心上憐惜更甚:“叔叔何必如此說,我怎會這樣就被驚到?這女子之舞好看,我看得也是大飽眼福。”

孫富卻醉態惱意不減,正要說什麼卻突然急急起身說:“興許是吃壞瞭肚子,我這就先失陪一下。待到我回來,再收拾這賤婢!”說罷便捂著肚子急匆匆走瞭。

屋內瞬間隻留下瞭孫祿和那女子。

那女子害怕得渾身發抖,擡起頭對孫祿祈求:“求大人救救我!”

孫祿看去,美人兒梨花帶雨楚楚動人,便伸手去扶:“不必害怕,我並不生氣。”

可也許是酒喝多瞭,那力氣也不甚大,剛扶一半那女子就跌回瞭孫祿懷中,那女子幹脆不起身,依偎在孫祿懷中哭泣起來:“大人不知。孫大人對待下人最是嚴苛,如今我壞瞭宴席,就算當著您的面兒松瞭口,等您走瞭,也定饒不瞭我。”

溫香軟玉在懷,本就飲酒多瞭的腦海中更是亂糟糟的,隻見那女子擡起那一張淚痕交錯的臉,楚楚可憐的瞧著自己,唇瓣一張一合的委屈哭訴,因著哭訴抖動,如抹胸般的衣裙下滑露出一痕雪脯,也隨著女子哭泣而晃動。

孫祿的腦海隻覺“嗡”的一聲,失去瞭再多的思考······

在門口偷看的孫富見到屋內的兩人抱在瞭一起,不多時又擁吻在一起,便滿意地離去瞭。

此時的孫富面上絲毫不見醉態,哼著小曲兒滿是得意。

第二日,孫祿見得懷中身上滿是青紫痕跡的女子依偎在自己懷中,隻覺頭痛不已,撐坐起身,這才發現自己和那女子睡在昨日宴飲屋內的貴妃榻上,待到回想起昨夜的事,又有些愣怔。

孫祿坐起身,本依偎在懷中睡著的女子也醒瞭,見孫祿臉上神情,先是柔柔地喚一聲:“郎君,”見孫祿不應,眼珠一轉便又說到:“郎君,昨夜奴傢很是歡喜。今生能有此一遭做瞭郎君的人,奴傢歡喜之極,也知足瞭。隻是奴傢身份低微,不願敗壞郎君名聲。還請郎君莫要告訴孫大人你我之事。隻請日後,郎君莫要忘瞭奴傢就好。”

一面說完便要起身穿衣。

孫祿起初清醒以後是有些後悔,可是聽得女子這般說,又豈能過意得去?他一把拉住那女子:“胡說什麼?你既是我的人瞭,我又怎能看你就這樣被孫富責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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