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棘锦路(107)
作者:青云悦悦
說罷就閉上眼坐著不動。
皇上盛怒,地上跪著的太醫、仆婢們也隻得就在原地跪著等,那資歷最老的太醫跪久瞭有些不適,身邊的一個年輕些太醫挪近他,讓他微靠著自己。
珍嬪傻瞭:娘親告訴自己第二個月份的時候會有強烈的嘔吐,自己不曾有,卻還以為龍子果然與衆不同,自己卻不曾想過自己竟不曾有孕。既是如此,那為何那太醫卻要說自己有孕?且後來請平安脈還說孩兒健康長大?
如今,隻有等那太醫才知道答案瞭,興許是那太醫醫術不精也未可知。
隻是如此等待著那太醫,不知過瞭多久功夫,有仆婢來報:“回稟皇上,那太醫已服毒自殺瞭,死前手書:臣有罪。”
珍嬪如墜冰窖。趙真的眼睛冷冷地看過來,那往日柔情蜜意叫著自己珍兒的眼睛此時卻全是冰冷。
“珍嬪你也真是的,就算是心急也不是這樣個急法!怎的還喝下這推遲月事的藥汁子?!”皇後在一邊痛心疾首地說:“瞧瞧,今日可還是你的生辰宴,卻鬧出這麼一出,本宮真是!真是!”
皇後每說一句,那趙真的臉色就沉上幾分,待到皇後說完,趙真盯著珍嬪的眼睛裡毫無憐惜隻有厭惡:“罪人劉西珍······”
話未說完,皇後卻打斷瞭:“皇上,不可!今日乃是珍嬪生辰宴,莫說是宮內上下,就連前朝也是知曉的!”
皇後的提醒讓趙真眸色微閃,過瞭片刻才繼續說:“珍嬪宴會身體不適,不幸小産失瞭孩兒,需得靜養在宮內,無詔不得外出,也不許別人來打擾。”
皇後對著跪伏一地的太醫、仆婢們說:“皇上的意思你們可明白瞭?太醫們便是知曉如何寫瞭?”
太醫們磕頭如搗蒜。皇後又接著說:“今日之事,皇上和本宮都不願聽見宮中有非議,若是有那好事之人傳講出去,就舉族拔瞭舌頭發配邊疆做苦力。你們可知道瞭?”
這下不僅是太醫們,就連仆婢們也都磕頭起來。
趙真眸色微沉起身離開,陳公公跟在身後也跑瞭。皇後臨走前,走到珍嬪的寢榻邊:“珍嬪你也是個聰明人,怎的作出這樣的蠢事來?罷瞭,好生將養吧,少不得皇上日後還會回心轉意。”
皇後走瞭以後,早已跪得膝蓋發痛的太醫們互相攙扶著起身提著自己的藥箱也走瞭。仆婢們剛剛戰戰兢兢起身,就聽見皇後又傳來旨意:珍嬪靜養宮內無需那麼多人伺候,將年歲小的仆婢們盡數調走。隻留下珍嬪貼身伺候的兩個仆婢和三四個雜事老嬤嬤一同被留在宮內。
珍嬪無力地看著床帳頂:什麼靜養,這宮往後就是自己的冷宮瞭!既不許自己外出也不許別人來探望,自己往後便是連一點希望都沒有瞭!她輕輕撫上小腹:這一切竟是夢嗎?自己竟從沒有擁有過一個孩兒!而今日本是自己的喜日子,卻在眨眼間從天上到地下,方才的情形,自己喊冤,那皇上的眼中卻全是厭惡,仿佛前些日子的恩愛都是假的,都是自己做出來的一場夢!
趙真徑直地回瞭自己的宮,陳公公奉茶而來:“皇上,方才半日瞭連一杯茶水也不曾入喉,老仆親自為您沏瞭今年新貢的春茶,皇上就用上些吧!”
被陳公公一說,趙真果然覺得喉中幹澀,他接過茶水,茶香入喉,趙真問道:“你怎麼看?”
陳公公卻說:“這是陛下的傢事,老仆一個無根的人兒怎好多舌?”
趙真卻不肯放過他:“朕讓你說你便說,何須這般惺惺作態?”
“老仆想著,興許是那珍嬪娘娘歲數小不知深淺,又太過渴望為皇上您誕下龍子瞭。”
聽著陳公公這般說,趙真的心上舒服瞭許多。
陳公公一邊看著趙真的臉色一邊繼續說:“老仆近日來聽得那華妃娘娘便是有些魔怔。想來這華妃、珍嬪是親親的姐妹,雖是性子不同,也少不得那有些娘胎裡帶來的東西是相同的。姐妹二人都對陛下情真意切,這情意太深走瞭歪路,老仆猜測許是這般。”
陳公公說話避過瞭珍嬪不堪,而是重點說瞭華妃、珍嬪對皇上的情意果然皇上神情舒展瞭:“下去吧,朕想一個人待一會兒。”
屏退瞭陳公公,趙真獨自在殿內擰起瞭眉頭:莫非自己真的是老瞭?這子嗣莫非就隻是這般?
不管是華妃還是珍嬪在趙真看來都有如玩意兒一般,自是不必為她們生氣如何,隻是珍嬪卻不曾有孕,再想到這段日子以來自己多次召幸新人,卻始終未有宮人有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