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書白直接愣住瞭，他又不是傻子，還能聽不出這是什麼意思？

舍友接著說：“你知道新生的德行吧？基本老師說什麼就信什麼，還上課呢，就有人問你師弟師妹是不是真的，你師弟師妹也是傻，就說不知道，但是感覺老師和師兄感情挺好的，我他媽，這還不如不說，完瞭就兩天，你知不知道傳成什麼樣瞭？聽瞭都髒耳朵。”

謝書白手腕一轉，碰倒瞭叉子，任一言不滿地“嘖”一聲，正要罵他，就看見他一副六神無主的模樣。

“那現在呢？”

“我哪知道現在？現在這個瓜是你的啊謝書白！洗不清瞭都。”

“我老師知道瞭嗎？”

“我怎麼知道你老師？”舍友憤憤不平，“簡長江是有夠賤，他媽的都長江學者瞭，能不能更下作點啊？”

謝書白深呼吸，慌張之中還保持著理智：“我知道瞭，謝瞭，我得告訴老師。”

“行，你看著辦吧，反正我就這麼告訴你。”

謝書白掛瞭電話，什麼胃口都沒瞭，一時之間也不知道從哪裡說起。倒是任一言聽到他電話裡提“老師”，主動問：“寧非名出事瞭？”

小師叔沒有威嚴有時候是有好處的，謝書白這會根本不覺得他是長輩，下意識就抓住瞭他：“小師叔，簡長江太過分瞭！”

謝書白雖然激動，可說話還是有條有理的，把舍友轉述給他的事說給任一言聽，末瞭問：“小師叔，我怎麼辦啊？我回去告訴老師。”

“告訴你老師有什麼用？”任一言一臉鐵青，“你老師一堆事情，壓根就不會管，最多就告訴你清者自清濁者自濁，謠言止於智者，讓你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去，跟瞭你老師兩年還不知道？”

好像也是，老師根本不會管這些事，而且老師工作這麼多，拿這些事讓他煩心也不太好。

“那，那我找簡長江去！”

“找他幹嘛？跟他講道理？他一個長江學者，就算再水，能被你說服？而且你有證據嗎？沒證據他倒打一耙，說你污蔑他，你怎麼搞？”

謝書白煩躁地捶瞭一下桌子：“那怎麼辦？”

任一言十分淡定，繼續吃：“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唄，簡長江的黑料還少？”

果然，薑還是老的辣。

謝書白想瞭一會，點進微信師門群裡，這個群寧非名不在，是他和師弟師妹的小群。謝書白看著屏幕沉思片刻，組織好語言發瞭一條消息——

師弟師妹明晚有空嗎？老師這裡有些稿件要校對，師兄請你們吃宵夜，順便把要校對的稿件給你們。

謝書白把事情幹完以後就不管後續瞭，反正他不在學校，啥也聽不著，而且畢業論文改起來也是挺大一活兒，幾乎整天都對著電腦昏昏沉沉的。

“十一月初要中期檢查瞭，最晚十月中旬要改完，自己打印出來校對幾次，要是看煩瞭就讓你師弟師妹給你看。”寧非名邊說邊收拾東西，急慌慌的。

“哦，知道瞭，老師您上哪兒去？”

“去學校，今天要開會，”寧非名也煩得很，這種行政會議每次都講空話，他缺席瞭兩次，結果這次被勒令一定要出席，“不知道要講什麼，還非去不可。”

謝書白沒放心上，笑嘻嘻道：“老師給我帶烤冷面，不要香菜。”

“慣的你！”寧非名拍拍他的腦袋，“老師走瞭，聽話啊，一個人不許偷懶。”

“知道瞭，老師再見。”

周三下午的會議，一般是學院全體教師參加，行政上的事情很多，一會是上報這個信息，一會是填寫那個表格，要不然就是某某時間點安排什麼事情，明明發個通知就能解決的事，非得把大傢叫來開個會。寧非名一進大會議室，隻見衆人皆是一臉煩躁。

寧非名也煩，但是沒辦法。

不過這周似乎有點不一樣，主持會議的是負責行政事務的副院長，一個五十來歲的女老師，更年期加持，話更多，脾氣更醜，一進來就拉著張臉，跟學院欠瞭她八百年工資似的。

“各位老師，今天要先通報一件事。從上周開始，學院裡就有關於寧老師和簡老師的傳聞，我們很多老師都聽到瞭，影響很不好……”

寧非名一怔，他有什麼傳聞？還是跟簡長江，怎麼回事？

“各位老師要約束好學生，不管是本科生還是研究生，都不要讓他們傳這些謠言，這對我們老師和學院的影響是很大的，尤其簡老師，十分困擾，都是一個學院的，不要搞得太難看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