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爹爹有个白月光(34)
作者:桐花半落时
“不必,你身上還有傷,回去躺著吧。”她的語氣很冷淡,突然就拒他於千裡之外瞭。
她把那個男孩安頓到客棧,又詢問瞭去平南府的具體方位後,就默默地出瞭門。
他不遠不近地跟著,她也沒有驅趕。
街道很寂靜,除瞭突然躥出來的野貓外,就隻有他倆的腳步聲。偶爾還有嬰兒的夜啼聲。
走瞭一會兒,薑鳳離發現一個問題。
姒憐月的方向感不太好。
她像無頭蒼蠅似地帶著他亂逛,卻離目的地越來越遠。
他感覺她的腳步越來越急躁,時快時慢,時停時驟。最後,她幹脆躍上房頂,胡亂地轉著,卻始終沒找到目標所在。
有幾次,他感覺她想回頭問他。又不知什麼原因,硬著頭皮繼續往前。
他忽然有些想笑,想看她怎麼收場。
再這麼逛下去,天都要亮瞭。
終於,她在一個簷角停下瞭。
她轉過身,臉上帶著憤憤的神情。
“怎麼瞭?”他不明所以地問道。
她咬瞭咬嘴唇,一臉不甘心地說道:“帶路。”
他挑瞭挑眉,道:“說你剛才錯瞭,不該兇我,我就給你帶。”
他感覺她像一隻憤怒的小獸,渾身都燃起瞭火焰。
如果那火焰能化成利箭的話,他此刻已經被紮成瞭刺蝟。
“怎麼?你不是救人心切嗎?”他諷刺道,“原來那小丫頭的命也不值錢嘛,抵不過你那虛無的自尊心。”
她僵直著身體,寂靜地站瞭幾秒。
他的自尊心比誰都強,還有臉說她。
“對不起。”她說得飛快,顯然有些不服氣。
“誠意不足。”他簡短地點評瞭一句,內心的氣消瞭大半。
她踩著瓦片,“噔噔”地來到他跟前,像一隻即將噴發的小龍。
由於太用力,腳下的瓦片碎瞭兩塊,微弱的燈光從腳下透瞭出來。
她忙蹲下身,想將瓦礫重新合好,卻被房裡的畫面吸引住瞭。
屋裡有對赤身裸 | 體的人在打架。
女人神情痛苦,男人慷慨激昂。
她觀摩瞭一會兒,逐漸覺得有些不對勁。
她忽然明白瞭什麼,心中湧起一股惡心的感覺。
女人好可憐,男人真討厭,跟禽獸似的,她暗忖道。
薑鳳離清楚地看到瞭臉上的嫌惡。
他問道:“你還救不救人瞭?”
冷不丁的聲音嚇瞭她一跳。她一擡頭,就撞到他的腦袋。
薑鳳離一邊揉自己的額頭,一邊說道:“別這麼神魂顛倒。”
她頓時感覺耳根都燒起來瞭,反駁道:“我隻是以為……”
“以為什麼?”他將瓦片複原,擡頭正對上她那雙水盈盈的眼睛。
兩人的呼吸突然都停滯瞭一下。
四下寂靜,隻餘兩人的呼吸聲和心髒的擂鼓聲。
月色化作柔紗,將二人籠罩在朦朧間,一切都混沌瞭起來。
“我以為他們在打架。”她聲音清脆,神情坦率,一雙眼睛黑白分明,全無半點迷思。
他無奈地笑瞭一下,拍拍衣服站瞭起來,道:“走吧,我給你帶路。”
她沉默地跟著,很快就到瞭平南王府。
王府很大,藏在一片密林間。像一隻沉睡的怪獸。
難怪她找來找去也沒看到,原來這麼隱蔽。
塔城四處都是裸露的紅色小山,要培植出這麼一片密林可不容易。
王府上方也設置瞭結界,不過與都城的一比,這點結界就像一層薄薄的紙,隻能擋住那些普通的修行者。
她抽出長鞭,淩空而立,長鞭上的閃電無聲地舞動著,像無數條扭曲的蛇。她嘴唇翕動,催動武器。長鞭盤旋著,朝結界抽打過去。
“轟”的一聲,結界的光閃瞭閃,碎瞭,像螢火蟲一樣四散開來。
王府就像活過來一般,裡面響起嘈雜的聲音。燈光漸次亮起,人們亂紛紛地跑來跑去,不斷叫喊。
姒憐月蹲在城墻上,沒有在紛亂的人影中看到阿朵。
她尋覓著姬淩霄的住處,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沒多久,姬淩霄就出來瞭。
他穿著睡袍,被一群人簇擁著,來到院內。
他身旁挨著一個瘦小的身影。
姒憐月深吸瞭一口氣,差點沒認出那個豔麗的女孩。
阿朵也看到瞭她。神情滿是不可思議。
“阿月姐姐?”她的聲音有些顫抖,仿佛以為自己在做夢,“你怎麼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