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向顏最討厭的就是/是是而非的態度，她不喜歡去猜，既然喜歡她，那就讓她清清楚楚地感知到。

向顏心平氣和地撥開陳際州的手，她知道對比起對面的陳際州，她平靜得有點殘忍。

可是，她必須這樣，既然對他沒有想法，那邊不要給對方留期望。

“很抱歉，陳際州，我回應不瞭你的感情。”

“雖然我現在還沒辦法完全確定我的心意，但事實就是——”

“我好像有喜歡的人瞭。”

陳際州神情錯愕，“什麼？”

他複抓上向顏的手腕，“我想知道為什麼不是我？

向顏眉頭微蹙，“沒有那麼多為什麼，原因不重要。”

“那如果當初你問我的時候我就表白瞭，結局是不是就不一樣瞭？”

陳際州渴望在這個問題裡看見向顏的猶豫，哪怕很少很短暫的一秒都好。

可沒有，向顏果斷地搖瞭頭。

“陳際州，人生沒有那麼多如果，我不會回答你這個問題，因為我現在心有所屬，我要是還去回答和你有關的假設性問題，那對我喜歡的人不公平。”

向顏頓瞭一下，她掙脫陳際州抓著自己手腕的那隻手，擺出一個維持體面的笑容。

“我覺得我表達的已經很清楚瞭，若是你覺得以後見到我尷尬，我們現在就可以發朋友圈和大傢澄清，你把責任都推到我身上就行瞭，就說我是個無縫銜接的渣女，我無所謂的。”

緩和瞭很久，陳際州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他長舒瞭一口氣，擡起頭，勉強地笑瞭笑。

“不好意思，我今晚有些失態瞭。”

“按你剛剛說的，五月就五月吧。”

就讓他再做兩個月的清醒夢。

*

六月一號淩晨，向顏按照之前和陳際州說好的，發瞭條朋友圈官宣“分手”。

但陳際州沒有。

向顏問他，他卻隻是說，你發就夠瞭。

她沒有多想，也沒有去逼迫陳際州配合自己，她隻知道，這短暫的鬧劇，終究是結束瞭。

但此夜過後，空氣似乎開始變得焦灼，宣告著盛夏的來臨……

*

六月六號，高考的熱度一度被推向瞭頂峰。

向顏本想給裴洛發一條高考加油的信息，但思來想去，她最後隻給他發瞭一條——

向顏：【今晚記得早點睡。】

三天的時間很短，尤其是對於他們這些置身事外的人來說過得格外的快。

向顏近段時間有門公共課的結課考試，她一直在寢室內複習，已經有一段時間沒去圖書館瞭，或者換句話說，她連校門都沒踏出去一步。

鐘奕思調侃她，校外是有鬼嗎？

向顏意味深長地點點頭。

還真有鬼，有個難纏的索命鬼。

時語沒參與她們的對話，忽地重重地嘆瞭口氣，“完瞭，我問我妹高考考得怎麼樣，她到現在沒回我，高考結束都有五個小時瞭。”

她說著，仰頭在空中比瞭個“五”。

時語的話提點瞭向顏，向顏拿出手機，發現她和裴洛的聊天框還一直停留在兩天前。

向顏：【今晚記得早點睡。】

裴洛：【好。】

高考結束好幾個小時瞭，他沒有一點消息。

向顏的手在屏幕上點瞭點，正準備主動給裴洛發條信息。

靳夏的消息率先從屏幕上方彈出來。

靳夏：【顏顏，你能不能幫我去宿舍樓下拿個東西啊？我還要一會才可以回宿舍。】

向顏：【可以。】

她的“找誰拿”還沒打完，靳夏就發來瞭回複。

靳夏：【太好瞭，陳會長已經在宿舍樓下瞭，你直接下去找他就可以瞭。】

居然是找陳際州，向顏想拒絕。

向顏：【不好意思啊，夏夏，我現在看到他會覺得有點尷尬。】

靳夏：【啊？你們居然到現在吵架還沒和好嗎？】

向顏：【吵架？】

靳夏：【對啊，學生會有人問他你們為什麼分手，他說沒有，隻是吵架瞭而已。】

靳夏不知道這兩人的口徑為什麼不一，內心直呼有大瓜，但眼下向顏不願意，她也不能強迫人傢，她正想和向顏說她換個人，找鐘奕思好瞭。

下一秒，就看到向顏發來。

向顏：【行瞭，我去。】

*

發現手機有個未接來電時，裴洛剛下飛機。

雖然是第二次來北城，但裴洛已經能夠熟車熟路地很快找到網約車上車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