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花楼·夷花]折梅赠酒(9)
作者:绰绰有渔
李蓮花噗嗤一聲笑出來:“好瞭好瞭,逗你玩的。看把咱們李門主給急的。”
“不過……”他拉長瞭調子,稍微頓瞭頓,又繼續說道:“李門主這麼關心阿姐的事,該不會是吃醋瞭吧?”
李相夷難得紅瞭臉,他結結巴巴道:“誰吃醋瞭?李小花你可不要胡說。”
李蓮花對李相夷喚他的稱呼已經免疫瞭,才剛來不過幾日的功夫,李相夷就把乖乖、卿卿、夫人、小花之類的稱呼喊瞭個遍,他都習慣瞭。
李蓮花打趣道:“真的沒有嗎?”
李相夷死鴨子嘴硬,斬釘截鐵否認:“沒有。”
他幽深如淵潭的一雙眼凝神望著李相夷。
李相夷被他望得手足無措。
李蓮花幽幽嘆氣道:“李相夷,你是不是在害怕?”
“什麼?”李相夷不妨他問出這句,不解道:“什麼害怕?”
“害怕我離開。”
李相夷手心驟然掐緊。
他閉上眼,沒有回答。
其實這兩天,李蓮花已經從李相夷的言行中感到瞭他對自己的患得患失,李蓮花對此也能理解,畢竟他們雖然是同一人,卻身處兩個不同的世界,李相夷好不容易見到他,怕他消失不見是很正常的事。
“我不會走的。”李蓮花緩緩將自己縮進李相夷懷裡,向他保證:“我會陪著你的。”
李相夷嗅著他發間的清香:“真的嗎?”
“當然。”
李相夷眼神毫無焦距地望著遠處的山巒:“若是你哪天不見瞭,天涯海角我也要找到你,把你帶回四顧門,鎖在我身邊,哪兒也不許去,再也不許離開。”
李蓮花嘟囔道:“你好霸道。”
李相夷輕笑,摟著他腰肢的力道緊瞭幾分:“乖乖不願意?”
“願意,願意。”
李相夷的愛真摯又熱烈,李蓮花確實不知道該怎麼樣回應才好,隻好任他予取予求。
“你該和我一起叫她阿姐。”李蓮花被李相夷帶著在那片枯樹林中最高的樹的枝幹上坐瞭,二人靠在一起看黑夜斂盡最後一絲日光,明月升起。
李相夷在心中幾經思量,緩緩道:“可我還是覺得叫趙姐姐比較好,這樣容易區分。”
李相夷並沒有說容易區分什麼,李蓮花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可李相夷雖說的含糊其辭卻十分的理直氣壯,他隻好按下瞭心中的那份疑惑。
而此時此刻沒有追問下去的那份疑惑,在不久之後給瞭他一個驚喜,也可以說——驚嚇。
當然,這是後話瞭。
刎頸和光太平劍
深秋被光陰掠走最後一絲秋意,當冬日的第一場雪簌簌落下時,原本植種於主院周圍疊葉穠密的數百千朵菊花徹底凋零,輕盈秀麗的纖長花瓣委頓在地,像是落日餘暉,和著細雪,緩緩消融在天地之間。
李蓮花在四顧門住瞭好些日子,作息極其規律,早晨外出行醫看診,下午讀書曬草藥,晚間用完飯後和李相夷一起散步。
散著散著就覺出不對來。
四顧門依舊是四顧門,隻是構造似乎有些許變化。
最大的變化就是東側佛彼白石的院子似乎要被夷為平地,冬日天寒,預備著明年開春動工造溫泉小築。
冬日天黑得極早,寒風凜冽,刺骨濕冷,二人緩緩行至佛彼白石的院子時,四下裡早已燈火通明。
李蓮花裹在厚重溫暖的狐裘裡,毛領繞著脖領圍瞭他一圈,顯得他整張臉小巧精致。
他站在院子外望瞭望,裡面並未掌燈,隻有院門處懸著兩盞照明的風燈。
李相夷瞧他一臉迷茫,正想解釋,忽有守夜的弟子路過。
那幾名弟子一壁提燈,一壁竊竊私語。
說的是佛白石在雲彼丘死後被逐出四顧門的事。
路過二人時,幾名弟子俱是神色一緊態度恭敬地向二人問好。
李相夷微微頷首讓他們到遠處去。
李蓮花眉間微蹙如綿延遠山,他輕輕拽瞭拽李相夷牽著他的手,偏頭問道:“彼丘被你逐出四顧門我知道,終究是他……咎由自取,你處置他無可挑剔。可石水他們是怎麼回事?”
李相夷冷著聲音:“佛彼白石一丘之貉,好不到哪裡去,既然這麼想自己做主,不如自立門戶去,何必委屈在我四顧門聽我差遣?”
李蓮花默默回想瞭一番自己那個世界百川院與佛彼白石的下場,一道聖旨剝奪瞭百川院江湖刑堂的地位,雲彼丘被挫骨揚灰,佛白石如過街老鼠人人喊打,頓時覺得這個世界他們的待遇還是蠻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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