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花楼·夷花]折梅赠酒(16)

作者:绰绰有渔


“沒壞,床太小瞭,不夠我和蓮花睡。”

“你就非得和蓮花睡一起?”漆木山不明白這小子怎麼這麼執著。

李相夷仗著漆木山不知道他們之間真正關系理直氣壯道:“他和我為同一人,同吃同睡,更顯親厚。”

漆木山覺得怪異,不過仔細想想又確實是這個道理,便也沒說什麼辯駁的話。

直到兩個月後岑婆一語道出天機,他才恍然大悟。

漆木山:原來是這麼個親厚法。

“行吧行吧,你繼續,動作輕聲些,別吵著我和你師娘還有蓮花睡覺。”

漆木山暗自感嘆年輕人就是愛折騰,也懶得再管,自顧自的回屋睡回籠覺去瞭。

李相夷怕真的攪擾到李蓮花和岑婆漆木山睡覺,索性直接先停工,左右那幾本書他還沒研究透徹,不如再翻看幾遍,等人醒瞭再繼續。

其實,漆木山醒後,岑婆也醒瞭,見漆木山出門查看便歇瞭起身的心思,李蓮花因昨晚的鬧騰,身體乏累,睡得天昏地暗,自然沒聽見李相夷在外造作的聲音。

木質雕花的鏤空窗格篩下淺淺淡淡的摻著寒涼冬意的日光,斑駁的光影投在李蓮花光潔白皙的臉上,終於將人從夢中喚醒。

李蓮花偏頭望瞭一眼窗外,天光大亮。

他屈指點瞭點額頭,動作輕盈,並未有艱難酸澀凝滯之感。

好在李相夷還知道心疼人,做完還特地給他輸入瞭一些揚州慢,揚州慢枯木逢春至善至純,用在這裡也是恰到好處。

鏡子裡映照出一張溫潤如玉的臉。

李蓮花微微擡起下巴,左右看瞭看,發現脖頸上沒有留下痕跡才放下心來挽發。

他裹著一身藍袍粉裡的衣裳推開房門,映入眼簾的便是一個看不出具體形狀的衆多木頭搭在一起的不知道什麼東西的物件歪七扭八倒在地上,李蓮花圍著它轉瞭幾圈四下打量來回掃視,努力辨認瞭幾番,實在沒認出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這東西一看就是李相夷搞出來的,李蓮花確信,整個雲隱山隻有他一個人有這樣的精力。

靴履踩在經雪潤過的較為松軟濕濘的泥土裡,走動間帶出細微響動。

李相夷一襲紅衣獵獵斜倚在雲居閣的門框旁,長身玉立、熱烈如火,張揚得緊。

他雙手環臂,懷裡抄著少師,聞聽微弱動靜一下轉過頭來。

李相夷俊朗的臉上浮綻出一抹溫柔繾綣的笑:“之前沒吵著你吧?”

“啊?”李相夷沒頭沒腦問的一句話讓李蓮花覺得莫名其妙。

看來是沒有。

李相夷莞爾:“沒事瞭。”

“院子裡那堆......木頭。”李蓮花不知道怎麼形容,隻好含糊其辭用木頭指代,“你是用來做什麼的?”

漆木山在大堂裡品著兩人從揚州帶回的瓊花露。

瓊花露乃揚州名酒,此酒純凈平和、醇香甘冽,以揚州城春時滿城瓊花為名,贊頌詩作頗多。

天作之合(下)

漆木山好酒,平日卻不能多飲,難得兩人回山,岑婆看在小輩在傢的份上松瞭口,可不得趁此機會多嘗嘗。

“好酒!”漆木山小酌一口,而後道:“他非說床太小要和你一起睡,這不大清早的砍瞭樹琢磨著做床呢。”

李蓮花“啊”瞭一聲,面色尷尬卻不著痕跡地在李相夷腰間掐瞭一把,無奈某人常年習武,日日不綴,腰腹無一絲贅肉,掐的他手疼又不得勁。

床最終還是被李相夷做好瞭,花瞭三天時間。李蓮花也自然而然地又回瞭屬於自己的房間居住。

原來的那張也沒扔進倉庫積灰,而是移到窗下安瞭小幾,供喝茶品酒下棋寫字用。

時間似指間的流沙,又似夜空劃過的流星,一晃眼就不見瞭。

不知不覺,李蓮花同李相夷在雲隱山住瞭快兩個月。

兩月來,二人同進同出形影不離親密無間,岑婆看在眼裡,心裡也有瞭一個大膽的猜測。

那是一個最平常不過的冬日。

雪意涔涔,絮絮如楊花。

李相夷閑來無事非要拉著李蓮花下棋。

兩人都是臭棋簍子,不然也不能袖月樓連輸三十六局。

不過李蓮花是和趙清寧對弈愈挫愈勇差點和她打成平局的臭棋簍子,自是更勝一籌。

“李門主,誠信啊誠信。”他一把抓住李相夷想要偷換棋子不安分的手,盈盈波光的眼睛瞥瞭他一眼,“你都換瞭快十顆子瞭,再換就不禮貌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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