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花楼·夷花]折梅赠酒(12)

作者:绰绰有渔


對此,李相夷隻評價瞭一句話。

“真是瘋瞭。”

他顫抖著手去摸李蓮花光潔如玉的臉龐,心疼道:“小花,你疼不疼?”

他在夢中看他碧茶毒發,看往日意氣風發的人逐漸變得溫和沉寂,似乎再也找不出他與那個天下第一李相夷的聯系。

碧茶為天下至毒,每每發作渾身如墜冰窟疼痛難忍,這樣的日子,他過瞭足足有五年。

叫李相夷如何不心疼。

李蓮花蹭瞭蹭他的手,勾起一抹溫和的笑:“都過去瞭。我們都應該往前看。”

李相夷眼睛裡倒映著李蓮花清瘦的身形,心如刀絞:“單孤刀狼子野心,既知他是假死,待我回四顧門就著令探查萬聖道情報,天下承平日久,他想挑起戰亂,也得問我手中的劍答不答應。”

說起劍,李相夷忽然想起某夜他挑起刎頸的話題時李蓮花不合時宜的沉默。

“刎頸……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李蓮花垂眸,從他飄揚的羽袖中摸出纏繞於臂間的刎頸。

“賀傢有塊天外雲鐵,被單孤刀打造成瞭兩個物件。一個就是刎頸,另一個就是雲鐵寶甲,這也是他算計我們的第一步。”

李相夷強壓著憤怒,聞言差點被氣笑:“好好好。原來他這麼早就計劃著要除掉我這個在他複國路上的絆腳石瞭。”

愛之欲其生,惡之欲其死。

單孤刀狼子野心,害死師父,謀朝篡位,致使四顧門分崩離析,致使李蓮花不求醫藥,這一筆筆的賬,李相夷要親自和單孤刀算一算。

李相夷無法對隔壁世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單孤刀動手,對付這個世界隱姓埋名藏頭露尾的單孤刀簡直是輕而易舉手到擒來。

天作之合(上)

李相夷與李蓮花趕到前山的雲居閣時,岑婆和漆木山剛好將午飯端上飯桌。

李相夷隨手摘瞭一枚樹葉,動作擾得枝葉積雪簌簌灑落,卻被揚州慢隔絕在外。

樹葉裹挾著純和的內力隨意拋出直射生門,“哐”的一聲,眼前迷障突然散去,雲居閣就這樣矗立在二人面前。

李蓮花亦步亦趨地跟在李相夷身後進瞭雲居閣。

漆木山道:“相夷回來瞭?怎麼也不提前和我們說一聲,今兒可沒準備你的飯。”

然後他就看到瞭綴在李相夷身後進門的李蓮花。

無需過多言語。

有的人,總是能夠在第一時間認出你。

即使世間有兩個李相夷的存在過於匪夷所思,他們也沒說什麼。

二人均把目光轉向李蓮花。

漆木山:“是相夷嗎?”

岑婆:“相夷?”

李蓮花膝蓋一軟重重地跪在地上,一雙眼睛紅的和兔子一樣:“師父,徒兒不孝,辜負瞭您的教誨。”

漆木山連忙攙扶他起身:“快起來,快起來。別哭別哭。”

岑婆看著眼前氣質溫和沉靜的人,與曾經那個意氣風發說要匡正江湖的小徒弟相去甚遠,不由地心頭酸澀:“好孩子,你怎麼變成這幅模樣瞭?是不是吃瞭很多苦?”

李蓮花向來是報喜不報憂的,所以當岑婆問起時,是由李相夷代為回答瞭他十年間的遭遇。

從單孤刀假死說到碧茶之毒。

從東海一戰說到四顧門解散。

從單孤刀狼子野心說到南胤妄圖複國。

單孤刀本身就是沾瞭李相夷的光順帶著夫妻二人帶回雲隱山,聽到他如此作為,兩人俱是狠狠一拍桌子怒罵單孤刀陰險狡詐。

岑婆冷哼一聲:“單孤刀年幼時便心性不佳,本以為大瞭能有幾分長進,卻不想愈發不堪瞭。”

漆木山憤怒道:“相夷,日後你若見到這逆徒,不必顧念同門之情。”

待聽到“南胤”二字時,漆木山與岑婆對視一眼,岑婆微微頷首,仿佛下定決心一般,漆木山語重心長道:“相夷,有件事,我不得不跟你提前透個底。”

“師父請說。”

漆木山扔下一個驚天大雷:“其實你才是南胤皇室血脈。”

兩人一時之間驚詫住瞭,腦海裡思緒翻飛,好一會兒才異口同聲道:“不應該是單孤刀嗎?”

岑婆解釋道:“單孤刀手裡那枚玉佩是你哥哥相顯臨終前交付給他拜托他照顧自己弟弟的謝禮。”

兩人神色俱是一愣,怔然道:“哥哥?”

幼時的記憶實在太過久遠,遠到回望時隻剩下模糊的光影。

原來……還有一個哥哥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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