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族:他的血怎麽这麽好喝(286)
作者:孤日悬天
周茂林又罵瞭他一聲,但送走他們的目光卻慈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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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夜裡12點,他們收到瞭周茂林離世的消息。
享年93,去時安詳,無痛無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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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見到周茂林時,他已躺在那個方寸小盒裡。
離別多雨,明明還未到春天,就已細絲綿綿。
送別的人都身著黑色西裝,撐一把黑傘,陰暗的天氣給送葬的隊伍徒增瞭幾分肅穆。
來的人並不少,除瞭他們,東方三大傢,白如峰、鐘雲、趙闊,西方教廷,三長老、艾德蒙、其餘8個傢主,北俄伊萬,昆侖姚勛,還有人類高層派來的代表以及總局局長。
一衆黑壓壓的人,零零散散地站瞭一大片。
即便周茂林還未來得及與他言說,他也能感受出這些年,他做瞭多少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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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周茂林的兒輩孫輩曾孫輩第一次感受到他們父親、爺爺、太爺爺身份的厚重。
他們對他的印象一直都是一個小破局的小小隊長,後來隻當瞭四五年局長。
並不是那種前端部門,因為都沒怎麼聽說,大概就是跟後勤保障之類的部門。
和他們這些應酬時都需出入高檔會所,天天全世界各地飛來飛去出差的顯然沒法比,其中一個兒子還是省級部門的領導,另一個兒子是排名前二十的大型跨國公司老總。
他們見慣瞭大人物紮堆的場景,早就能從容應對。
然而面對這群人時,卻還是沒來由地拘謹瞭起來。
這些人一個個看上去那麼年輕,渾身氣場卻比他們這些活瞭五六十歲的人還要穩。
就連天真爛漫的小朋友們都察覺到那股無形的氣場威壓,往稍顯沉穩的太奶奶身後躲瞭些。
孫女也有些疑惑,“他們是父親伯伯們的同事嗎?”
奶奶搖頭。
“那他們?”
頭發花白的老人看著那群人,笑瞭笑,“是論定他這一輩子,最貼切的‘墓志銘’,最生動的‘功德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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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茂林的兒子們都是大人物,十分重視父親的葬禮,禮節非常到位。
為來客準備的宴食豐富卻又不失莊重。
隻是發現許多人不吃罷瞭。
那些血族和狼人都互相熟識,剛好也借這個機會敘個舊,嘮個嗑。
離開的人已經離開,還在的人要繼續討生活。
周茂林幾個孩子雖還沉浸在傷心的情緒裡,但是也不願意放棄這大好的社交機會,他們看出來瞭,這其中許多人都是深居簡出的權勢之人,若能合作一星半點,對他們的仕途之路、賺錢之路都大有裨益。
於是現場一片其樂融融。
聞潛看著,也並未覺得不好。
周茂林自然老去,無痛無災,算是喜喪,該嚴肅的場合也已嚴肅過,若全程都壓抑著氣氛,反而有些刻意。
想來憑借周茂林從始至終的樂天性格,也不願別人在他去世這一天都苦瓜著臉。
但也有人始終沉浸在失去的迷茫和痛苦中,那是這世上和逝者分享過最多喜怒哀樂的人。
頭發花白的老奶奶,明明前一秒還在和大傢有說有笑,從話題中抽離出來的下一秒,總是無意識地望向那張遺像發呆。
最後她幹脆找個角落坐著,用眼神一筆一筆勾勒丈夫的眉眼。
也再無人去打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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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前見過她嗎?”秦昭問。
“見過的。”聞潛說,“去過幾次茂林傢,她年輕時很漂亮,大多時候溫柔,但有時候也能瞧見他揪著茂林的耳朵。”
秦昭抓住去過幾次傢,挑挑眉,“去做什麼?”
“喊我去吃年夜飯。”
秦昭驚訝,“啊?那不得吐死?”
聞潛點點頭。
也正是那之後聞潛才知道自己不能吃血以外的東西,吐得那叫一個稀裡嘩啦。
“後來就沒叫我去瞭,怕他親戚死命灌我酒。”
秦昭撫著下巴瞧瞭瞧他,突然勾過他脖子,那隻繞過去的手反而掐瞭掐聞潛的下巴,“看來我不在的時候,大傢都有在好好養我的小吸血鬼寶寶。”
聞潛瞟瞭他一眼,避開他的魔爪。
秦昭覺得好玩,樂此不疲地跟他作對。
直到聞潛狠狠地擰瞭他腰一把。
“哎呦哎呦。”秦昭終於吃痛放開,臉上卻還嘻嘻哈哈。
他放過聞潛,四周環顧瞭下,“說起來,那兩老頭瞭?從剛就一直沒看見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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