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搶過他手上最後一片蘋果，洩很似地咬起來“蘇大哥是哪一國的，怎麼樣也要站在我這邊，幫我揺旗吶喊才對啊！”</p>

“愛情這種東西，也不是喊得大聲的那一邊完勝”</p>

葉梓亮歪歪嘴、吐長氣，垂下頭說：“也對，愛情這種東西神秘得很，捉模不定，得之我幸，不得我命隻能等律師小姐拋棄我再去把他撿回來用”</p>

“他有那麼好，值得你改行做資源回收？”</p>

“他……”想起他，葉梓亮不自覺露出溫柔神色“有，他是個會讓人感覺舒服的男生，為他改行算什麼？變性都可以”</p>

“那我呢？”</p>

“蘇大哥怎樣？”</p>

“我能讓你舒服嗎？如果不差太多，可以考慮我嗎？”他臉上沒有玩笑意味，眼底凈是認真</p>

葉梓亮想起前往露營區的路上，與賀鈞棠的那段對話——“胡說什麼，和蘇大哥談戀愛？這是！”</p>

“你們又不是親兄妹”</p>

“可感覺就是親兄妹啊！”</p>

“確定？”</p>

“確定到不能再確定”</p>

“如果這是妹姊姊的希望呢？”</p>

如果真的是姊姊的希望呢？</p>

她不是想替姊姊完成所有來不及完成的願望？蘇大哥是姊姊期待中的男人，她是不是該替姊姊完成？他們可以在一起想念姊姊、討論姊姊，那麼就能想象姊姊從來沒有離開過他們</p>

隻是……搖搖頭，她無法……</p>

無法在愛情當中轉彎，無法不喜歡棠棠，無法因為即將到來的婚禮，就阻止自己的幻想</p>

對，這是不健康的，但……或許所有的女人都必須為愛情大病一場，才能成長茁壯她靜靜地望著蘇啓然，回答，“這樣不對、不好、不可以”</p>

“哪裡不對、不好、不可以？”</p>

“人生會有許多段經歷，不管好的、壞的、快樂的、痛苦的，凡是該走的都會走過一遭錯過就是錯過，從頭來過的機會太少，多數時候，人隻能帶著舊傷，前往下一個目標</p>

“蘇大哥，姊姊過世瞭，你們之間最美好的那一段已經結束，你不能停留在原小點遲遲不往前走，那麼你將會錯失更多、更美好的經驗”</p>

“你要我把明明放下？”</p>

“不是放下，而是放在心底，帶著和姊姊的美好回憶，讓這些回憶變成你前進的動力你要記得，是姊姊讓你變成更好的男人，是姊姊讓你的生命更豐富，是姊姊陪著你前進，你從來不是一個人”</p>

丙然是精神科醫生，說的每句話都讓人信服，淡淡一笑，輕喚，“亮亮”</p>

“嗯？”</p>

“你長大瞭，學會用最委婉的口氣拒絕男人”</p>

“哪來的學會，蘇大哥是我拒絕的第一個男人呢”長這麼大，邋遢的自己還沒有被男人追的經驗</p>

“我應該感到榮幸？”</p>

葉梓亮咯咯笑出聲，說道：“是我該感到榮幸，蘇大哥可是我們醫院裡最受矚目的黃金單身漢”</p>

蘇啓然不再堅持，他對亮亮從來不是愛情，隻是舍不下對明明的掛念牽系，也許她說的對，自己是該繼續往前</p>

揉揉她的頭發，蘇啓然說：“知道瞭，我會試著不讓自己錯失更多、更美好的經驗”</p>

葉梓亮送他離開診間，打開門時，她調皮問：“那……明天還有蘋果可以吃嗎？”</p>

他故意板起臉孔，說：“去找你的棠棠”</p>

“他有未婚妻瞭”</p>

“不是還有一個，叫……阿燦對嗎？”他挑挑眉，走進長廊</p>

葉梓亮明媚地笑著目送他的背影，直到看不見瞭，笑容迅速墜落</p>

阿燦啊，她喜歡過阿燦，在很早很早的年輕歲月裡，但他一次兩次、無數次的拒絕，讓她的愛倩還沒有發展就已經滅絕</p>

他是她這輩子最重要的朋友</p>

現在有瞭“棠棠經驗”，她才知道原來喜歡還能夠分類</p>

對阿燦，她有很多的依賴信任對棠棠，除瞭依賴信任還有很多的、無法遏抑的……沖動和</p>

她想無時無刻黏著他，想隨時隨地牽著他、抱著他、靠著他，她喜歡他的氣味、他的聲音、他的潔癖，她喜歡他所有的優點和缺點，她甚至開始害怕起……有一天，自己必須離開他身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