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惡作劇”他說</p>

“確定？”</p>

“第一，這隻手機沒有電，你也看到瞭第二，它被鎖在我辦公室的櫃子裡，隻有我有鑰匙和密碼第三，這隻手機已經停止繳費，無法連接因特網”</p>

“會不會是……蕓棠姊的手機號碼也換瞭新主人，是新主人發給我的訊息？”</p>

賀鈞棠揺頭“如果是的話，你們的對話LINE不會出現在這隻手機裡”</p>

沒錯，現在是斷網狀態</p>

葉梓亮不死心，點開FB，早就不能用瞭，再點開奇摩新聞，一樣不能看，為什麼隻有LINE的功能還能使用？</p>

矛盾不已，她既怕它是惡作劇，又害怕它不是惡作劇</p>

許久，賀鈞棠補上一句話“更何況，我知道林薇棻”</p>

“她是誰？”</p>

“沒有意外的話，她將和高致星在今年聖誕節步入禮堂”</p>

葉梓亮不死心，在自己的LINE裡輸入一行字</p>

亮亮：我是亮亮，棠棠的好朋友，你是蕓棠姊嗎？</p>

沒有響應，和過去一樣，她永遠在自說自話，無法確定對方有沒有把她的話看進去</p>

但是，這行字明明白白地出現在賀蕓棠的手機裡</p>

亮亮：如果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請告訴我們，你不說，我們猜不到</p>

還是沒有回應</p>

賀鈞棠拿起自己的手機，也從LINE裡發訊息給姊姊</p>

阿棠姊，我知道是你</p>

阿棠你必須把話說清楚，我才知道怎麼辦</p>

阿棠你知道我看得見，為什麼不出現？現身給我看啊！</p>

阿棠姊，你不幫我，我怎麼把諾諾留下來，怎麼將高致星繩之以法？</p>

他們等瞭幾分鐘，還早沒有反應</p>

兩人互視對方，賀鈞棠沮喪地坐進書桌後的真皮沙發上，葉梓亮走到他身邊坐下，把頭靠在他肩膀上，眼睛還盯著手機裡的LINE，試圖抽絲剝繭找到可以成為證據的蛛絲馬跡</p>

突然……是某種氛圍，葉梓亮感覺賀鈞棠的肌肉變得緊繃，感覺周遭的空氣變得微冷，是冷氣開得太強？她擡頭，發現賀鈞棠坐直身子，眼睛定在門口處</p>

視線跟著過去，但是她看不見</p>

“蕓棠姊來瞭嗎？”她扯著他的衣袖問</p>

賀鈞棠站起身，葉梓亮握住他的手，緊張、害怕，但堅定地跟在他身側</p>

就算無法提供任何的幫助，她都要讓賀鈞棠明白，他擁有自己的全力支持</p>

克服恐懼，她問：“蕓棠姊怎麼說？”</p>

他無法回答，兩顆淚水順著臉頰往下墜落</p>

賀蕓棠沒辦法開口，她既無奈又無助，驕傲的她不敢在弟弟跟前現身，她痛恨把事情搞砸的自己</p>

“姊，你還好嗎？”</p>

賀蕓棠對他微笑，她漂亮得像個仙女，她穿的是賀鈞棠今年送她的生日禮物，珍珠白、有很多蕾絲，旗袍式的貼身長禮服，高高的領口完美地包覆她優美的頸項</p>

她翻開領子，讓賀鈞棠看見自己頸間的勒痕</p>

姊是被勒死的！所以她無法說話隻能傳LINE？從頭到尾，母親沒有說錯，姊確實不是死於子宮頸癌，而是死於非命？是高致星那個禽獸下的毒手？！</p>

賀鈞棠深深後悔，如果不是他挑選這套禮服，入棺時他就會發現姊姊喉嚨上的傷，不至於讓姊姊沉冤難雪</p>

恍然大悟，賀鈞棠明白瞭，他凝聲問：“姊，你這麼好勝，是不是覺得太憋屈，不想讓我看見你的悲慘？”</p>

賀蕓棠揺揺頭，又點點頭</p>

“傻瓜，姊不知道嗎，驕傲好勝是用來裝點門面、給外人看的，在傢人面前不需要這樣的僞裝”</p>

賀蕓棠走近他，撫上弟弟的臉，她很想說：“辛苦瞭，謝謝你為諾諾盡心盡力”她想說：“我感激上蒼送給我這麼好的弟弟”</p>

她想說的話很多，無奈枉死的她在冤屈尚未申張之前，無法改變死亡那刻的痛苦，所以她不能喘息、不能說話、不能告訴弟弟為我報仇她必須一再一再地承受相同的痛苦，直至冤屈彰明</p>

賀鈞棠用手背抹去眼淚，問：“告訴我，我怎麼才能讓兇手繩之以法？給我線索……”</p>

她微微點頭，手指向手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