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諾諾、想到棠棠，想到他們的傢，忍不住的整張臉、整個人走進春天，那種形容不出的快樂和愉悅，像101煙火不斷往外射</p>

蘇啓然靜靜看著她的表情，是很喜歡那個人嗎？他慢瞭一步？眉心微蹙</p>

轉移話題，蘇啓然指指滿桌子大大小小的蘋果，問：“你廣發武林帖瞭？為什麼大傢都曉得送蘋果？”</p>

他的問題勾起她的曖昧詭笑“我沒有發武林帖，但這些是入場券”</p>

“什麼意思？”</p>

“蘇大哥，你比我想象的還紅，知不知道從早上到現在有多少人來探病？知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排隊等著當你的女朋友？”</p>

手一攤，她比比桌面上大大小小的蘋果，蘋果總數等同於拜訪人教，她的人緣不錯，但沒有好到這等程度，她現在才曉得一個可口的男人可以誘發多少雌激素</p>

微哂，他明白瞭“她們想探聽什麼？”</p>

“蘇太哥喜歡哪一型女人？喜歡什麼活動？休閑做什麼？我們什麼時候認識的？傢裡有哪些人……蘇大哥老實說吧，你到底有沒有女朋友？一大堆女生排隊等看答案呢”</p>

“我有沒有女朋友，是她們想知道？還是你想知道？”他朝她勾勾眉</p>

“當然是她們”她答得半點不猶豫</p>

“你不想？”</p>

“不想”</p>

“真的不想還是假的不想？”</p>

“對我來說，最好蘇大哥一輩子不要交女朋友，心裡面永遠隻有姊姊，就算結婚也是奉父母之命、迫不得已”說完，她斜眼望他“怎樣，我夠不夠自私？”</p>

他哈哈大笑，把最後一片蘋果遞給她，自己拿起還有肉的果核啃起來“我……也是這麼想的”</p>

“嗯？”他的回答讓她無法招架</p>

她隻是在胡扯，她知道她的自私沒有理由，她明白愛情本來就不會天長地久，即使兩人日夜相對，愛情都會變質，何況姊姊已經離開這麼久，但她沒想到他會接下一句這麼……認真的答複……</p>

“嚇到瞭？”他捏捏她的臉</p>

“蘇大哥”她深吸氣，考慮著應該怎麼回答</p>

“怎樣？”</p>

“你這樣不好，人生很長、寂寞很苦，如果有一點點的可能，姊姊何嘗不希望能陪在你身邊，因為她比誰都渴望你能夠幸福你這樣固執很不好，姊姊會難受的”  “和不是葉梓明的女人在一起，我也很難受，請葉醫生告訴我，我該怎麼辦？”他回望她，表情無比認真</p>

“如果你敞開胸懷試著接受其他人，或許情況會不同”</p>

“你真的希望我接受其他人？”</p>

“為瞭蘇大哥，是的，我希望”</p>

“不覺得自己背叛姊姊？”</p>

“姊姊會更希望你快樂”</p>

“她死的時候，就把我的快樂偷走瞭，我很憂鬱，我走不出來，我試著離開臺灣，試著到一個無法想起她的國度，我以為這樣做傷口會盡快恢複，但事實證明我失敗瞭所以我回臺灣，試著到能聽得見明明、看得見明明，有我們共同回憶的地方”</p>

“蘇大哥的傷口……一直沒有愈合嗎？”</p>

“是！你呢？你愈合瞭嗎？”</p>

葉梓亮定定望著他，無法回答</p>

因為她在想起姊姊時，心髒還是會痛得快破掉，她還是會為當年的事陷入無法自拔的罪惡感，她還是會在午夜夢回時不斷地不斷地……祈求事情重新來過</p>

葉梓亮沉默，蘇啓然也沉默，半晌他收拾情緒，揚起笑臉，問：“幫個忙好嗎？”</p>

“什麼忙？”</p>

“當我的女朋友”他說瞭，沒有帶著半點玩笑意味的問</p>

靶受到他的認真，她被嚇到，直覺回答，“不！”</p>

她不斷揺頭，本來就有點頭暈，這一揺，暈得更兇</p>

“為什麼不？同是天涯淪落人，而且我們在一起，可以互相提醒對方要牢牢記住明明”他的口氣變瞭，帶上幾分玩笑意味，因為她被驚嚇的表情，更因為她的直覺反應即使蘇啓然很清楚，自己的話沒有玩笑成分</p>

他決定回臺灣，是因為相信明明的話明明說信不信，亮亮身上有一股光明的正向力量，讓所有靠近她的人都會覺得充滿希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