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知道她喜歡哪套漫畫，他就迫不及待把它們搬回傢，給她買好吃、好玩的，也很難換她一張笑臉</p>

“能不臭嗎？我都快嫉妒死瞭，姊姊本來是我一個人的，卻被蘇大哥搶走”她鼓起腮幫子，可愛的模樣讓人光是看著就覺得心甜</p>

明明沒說錯，她的亮亮會發出暖光，吸引所有人向她靠近，得不到她的喜歡，是他最大損失</p>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已經補償你很多？那段時間我過得苦哈哈，錢全拿去給你買小說漫畫”</p>

“這倒是真話”葉梓亮點點頭，但她最喜歡的補償是姊姊的笑容</p>

每趟他和姊姊的旅遊，每張照片裡姊姊快樂的笑容，真正陪姊姊走過最後那段辛苦旅程的不是爸爸媽媽、不是她，而是蘇大哥</p>

“星期天有沒有空？我請你吃飯”蘇啓然問</p>

她有些為難，早上、晚上一定要陪諾諾，中午……“蘇大哥對不起，我和小謝、芬多精他們有約”他們已經很久沒有聚在一起瞭</p>

“你還和芬多精他們聯絡？”</p>

聽明明講起亮亮和怪咖朋友的事跡時，他又驚訝又好笑，這樣的幾個人湊在一起，當老師的肯定很困擾</p>

“是啊，芬多精終於下定決心和她的雞肋男友分手，所以我們要陪她去大肆慶祝”</p>

“阿燦呢？他現在還好嗎？”</p>

“他是一傢大公司的總經理，很屌，不過……”葉梓亮嘆氣，他們正處於冷戰時期</p>

“不過怎樣？”蘇啓然追問</p>

葉梓亮不曉得怎麼回答，這時候手機響起，解除她的困窘“嗯，我是葉梓亮”對方卡瞭一下下，問：“你是××醫院的精神科醫生葉梓亮？”</p>

葉梓亮也卡一下下，但她很快地笑著接話，“我是”</p>

“你可不可以馬上到急診室一趟？”</p>

“急診室？哦，好，我馬上過去”掛掉電話，她指指外面，說：“急診室找我”</p>

“去忙吧！”蘇啓然揮揮手，看著葉梓亮飛快往外跑的背影，失笑“明明，你想得到嗎？亮亮會變成事業心重的女強人？”</p>

一抹白影從窗口飄到蘇啓然身邊，她歪歪頭，看著眼前成熟的大男人他和記憶中的啓然不大像呢，老瞭，卻也更有魅力瞭</p>

明明柔聲對他說：“我知道，我的亮亮隻是沒有發揮潛能，要是她肯，她會是最燦爛奪目的星辰”</p>

葉梓亮跑到急診室時才曉得不是工作找她，而是父親因為血壓太高暈倒</p>

爸居然有高血壓？該死，身為醫生，她居然不知道？</p>

“媽，爸的健保卡有帶嗎？”</p>

葉梓亮走到母親跟前，卻發現精明能幹的媽媽正在茫然發呆，旁邊的護理師告訴葉梓亮，不論說什麼、問什麼，她都不應聲</p>

是嚇著瞭嗎？葉梓亮握住母親的手，用安撫的眼光看著她“媽，你別著急，爸狀況並不嚴重，我已經問過醫生和護理師，爸必須住院兩、三天，你有沒有帶爸的健保卡？”</p>

不嚴重嗎？古湘屏回神，發現蹲在自己跟前的竟是亮亮</p>

她想繃起臉，像過去每次看到她一樣，斥責、怒罵、怨恨……但是這一刻……這一刻，她隻想緊緊攀住她</p>

她不是弱者，但面臨生死，她無法堅強</p>

見母親有反應，葉梓亮放緩口氣說：“媽，你不要擔心，我已經和醫生談過，爸做過各種檢査瞭，之所以暈倒是因為血壓太高，腦血管有點小阻塞，情況還好，隻要住院打幾天通血管的藥就行”</p>

迸湘屏的視線從亮亮的臉上往下滑，定在她握住自己的手上，亮亮的手變大瞭，大到可以裹住她？她的手心這樣溫暖，讓她心定心安</p>

葉梓亮沒有發覺母親的情緒轉變，再問：“媽，爸以前有高血壓的病史嗎？”</p>

“沒有”秉華哪有病，他老說自己健康得像一頭牛</p>

“好，我知道瞭，媽有沒有帶健保卡？”</p>

“有”她急忙打開包包，秉華經常丟三落四，傢裡的證件都是她在保管</p>

看著媽媽抖得很嚴重的手，很害怕嗎？怕爸爸和姊姊一樣也丟下她？第一次，她發現媽媽鬢邊的白發，媽媽老瞭</p>

壓下心疼、接過健保卡，她柔聲道：“媽，你在這邊等一下，現在沒有單人病房，我先去辦手續，再拜托一下同事看能不能幫爸喬到病房，你別害怕，我很快就回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