啓皺瞭眉，“他跟你說瞭什麼？”

“他說你們是神，隨便誰都可以把我帶進神域，隻要你們高興。”

司吾沒有轉述原話，眼神期待的看向對面的啓，如果啓能直接帶她進去，她就可以省略做任務的環節。

“看來亞當很喜歡你，你沒有同意他的邀請？”

司吾搖頭，“沒有，我當時沒有聽出他是在邀請我。”

說完司吾忽然看向啓，她剛才並沒有和啓說亞當邀請過她。

“遺憾嗎？你可以再去試試看。”

司吾皺眉，啓的話到底什麼意思？竟然讓她去找亞當…。

司吾現在無比懷念啓在伊甸園裡的樣子，至少她能從他的表情裡看出些什麼。

“你不能帶我進嗎？”

“他所說的神裡並不包括我，那是他們幾個的世界，我沒有進去過，也沒有權限進。”

啓說完，對上司吾有些意外的表情，繼續問。

“你為什麼想去神域？隻有AI才需要在神域中獲取學習模型和算力。”

矛盾

司吾也不知道該如何向啓說明自己的想法，或者說是感覺，她直覺他父母死亡的線索在神域才可以找到。

但她已經把追查AI的事情拜托瞭啓，如果說出這個理由，啓大約會覺得自己對他不信任，或者在懷疑他的能力。

想起之前自己想讓謝梵來檢查莉莉絲的事，那時啓的反應就很大。

但如果讓她放棄，她又做不到，明明她已經接近瞭亞當，並且得到瞭進入神域的辦法，她也不是做不到。

“好奇，想去看看，也許我該試著瞭解一下AI的世界。”

桌上的飯菜和湯都已經涼瞭，司吾不打算再吃，啓站起來開始收拾桌上的東西。

司吾沒等到啓的回答，不知道自己這樣的回答會不會被啓誤會，小心翼翼的觀察著啓的臉色和眼神。

可惜仿真人的表情真的太過有限，看瞭半天看不出什麼變化，幹脆直接跟著人進瞭廚房，試圖通過動作判斷啓的心情。

“你想說什麼？”

在啓第四次轉身被司吾撞到後，終於開瞭口。

“你沒有贊同，也沒有阻止，我想知道你的態度。”

“我的態度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目的和決定是不是考慮的足夠清楚。”

她告訴啓的目的確實有些敷衍，她不是一個為瞭滿足好奇心就隨意冒險的人，但這並不影響她告訴啓的決定。

“你可以給我些建議…”

“我的建議要基於正確的目的。”

正確的目的？她現在非常確定啓在生氣。

“你以前從來不問我這些，我的決定你也從來沒有質疑過。”

她意識到啓是因為發現自己對他撒謊而生氣，可她依舊想不通。

她不是個單純天真的性子，若說撒謊，她對無數人，撒過無數的謊。

這些人裡也包括瞭啓，善意的，惡意的，玩笑的，認真的…

這不可能是他第一次發現自己撒謊，可他從沒在意過，至少司吾從來沒覺得他在意過。

“你的有些決定我沒有阻止的權利，可我並不想執行。”

司吾瞠目結舌的看著啓說完話，放下手裡的東西，平靜的拉開門離開。

關門的聲音並不大，他甚至在關門前確認瞭自己的位置。

若不是她感覺到啓在生氣，她甚至會覺得這個關門的動作在禮節上無可挑剔。

在房間裡一個人站瞭快十分鐘，司吾都不敢相信啓竟然丟下她走瞭。

她的AI不僅拒絕執行她的指令，還跟她發脾氣…

誰傢AI那麼猖狂，司吾被氣笑瞭，幾個小時前還信誓旦旦對自己獻上所有忠誠，在亞當面前演完，出瞭伊甸園，連裝都懶得裝瞭。

走到露臺上站瞭一陣，看著陰沉沉的天空走神，以為會平複下來的心緒卻越發焦躁。

她也不是第一次被啓氣到瞭，隻是這次不知道為什麼，感覺氣得格外狠。

臉頰上落上瞭冰涼的雨珠，才驚覺不知什麼時候外面已經下起瞭雨。

給自己找點事幹吧，感覺心情已經影響到瞭呼吸，胸口都有些悶。

回瞭臥室戴上全息鏡，漫無目的的看瞭一陣新聞。

季傢不出所料的有瞭大的動作，父親一直極力反對的伊甸園政府補貼議案已經通過瞭。

民衆接入伊甸園所要支付的設備租賃和營養液的費用政府承擔一半。

接入時間超過半年的，政府將負擔其所有費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