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字下面跟著一張圖——叉燒拼鹵鵝飯。

寥寥抿嘴笑瞭一下，給他回複：在吃瞭，你乖乖吃飯哈。

放下手機，寥寥重新拿起筷子，碗裡多瞭幾塊牛肉——林話剛剛燙的。

一碟一碟的牛肉下鍋瞭，十來秒後紛紛進瞭兩人的碗裡。

不多時，寥寥手機又響瞭。

還是季涼風：我吃好瞭。你幾點結束？我去接你。

配圖是吃光瞭的圓形飯盒，飯盒裡還粘瞭一些菜油和米粒。

寥寥看瞭看桌上的食物，再看看瞭看時間，回複：估計再過40分鐘。

“誒！我說你，跟我吃個飯，這還沒一半呢，你看瞭幾次手機瞭？”林話控訴寥寥吃飯態度不端正，接著語氣曖昧，“男朋友那麼粘人嗎？看不出來呀！人長得帥是帥，就是冷冷的。”

“沒有！他要來接我，問我幾點合適。”寥寥臉上一陣羞赧，她趕緊把手機倒扣在飯桌上，專心吃飯，夾肉、蘸料、吃肉。

林話看著寥寥面上的紅暈，心知肚明，也不點破她。

林話把毛肚、牛筋丸、金針菇倒進鍋裡，沸騰的湯底瞬間安靜瞭。

“元旦去哪裡玩瞭？” 寥寥吃完最後一塊牛肉，咬著筷子問。

“沒去哪呀！和我外甥一傢去東郊的農傢樂瞭。小朋友可喜歡瞭，都不舍得回傢……”林話笑著說著農傢樂的美景和趣事。

火鍋冒著熱氣，鍋內的西紅柿煮得軟爛，與湯水相融，整個湯底紅豔豔的，像一鍋漂亮的晚霞。毛肚、牛筋丸、金針菇在沸騰的湯水裡翩翩起舞，跳著熱情奔放的薩爾薩舞。

林話隻字沒提李楠。

“你倆最近怎麼樣？”寥寥問出瞭心裡最想問的話。

林話今天看著跟平常無異，但是，這麼多年朋友瞭，寥寥知道，林話心裡有事。工作問過瞭，不是工作上的事，那就是傢裡瞭，娘傢沒事，那就是她和李楠的小傢瞭。

林話不防寥寥會這樣問，臉上的笑意霎時頓住瞭。

朋友是自己選擇的親人（2）

“你倆最近怎麼樣？”

林話不防寥寥會這樣問，臉上的笑意霎時頓住瞭。

四目相對瞭五六秒，林話動瞭動嘴皮，強顏歡笑：“還是被你看出來瞭？”

“我們倆都多少年的朋友瞭？再說瞭，你朋友我都認識，你會對哪些人說私密的事，我還是心裡有數的。你有些話不方便跟傢人說，能說的就那一兩個。”

“你就是其中之一。”林話苦笑瞭一下，張瞭張嘴，還是沒說，估計是不知道怎麼開口。

林話撐在桌面上的雙手，反複互相抓著，因為用力，手背上的青筋浮現在粉嫩的皮膚之下。眼中有微微熒光，隻是熒光中，盡是糾結與猶豫。

寥寥看著這樣的林話，不忍催她，隻是安靜地起身給她添上茶水。

“寥寥……”林話的聲腔細微發顫，“你……你能不能……能不能讓你男朋友給李楠提供一份工作？”

林話閉著眼睛，翹起的眼睫毛微微顫動。

寥寥關切地問：“發生什麼事瞭？他不是在商場做文職嗎？”

林話睜開眼，眼裡都是無奈：“5月份就被辭退瞭。”

“那去年大半年他沒找工作嗎？”

“找瞭……他一開始被辭退沒告訴我，後來我下班去商場找他，才發現他被辭退大半個月瞭。”

又是瞞著！負債累累的時候瞞著，沒工作瞭也瞞著。

“我姐夫推薦他到地産公司做銷售，但是你也知道，這幾年房地産不景氣，老板不可能養著沒業績的員工……沒做兩月也被辭退瞭。”林話眼中的熒光越聚越多，成瞭一汪池水。

“後來他自己面試瞭一傢電商公司，做瞭兩個月也被辭退瞭……上次我們一起吃飯，他問你男朋友工作的事，根本不是替我堂弟問的，是替他自己問的。”

說到這裡，林話眼中的池水，從眼角傾斜而下。

寥寥扯瞭張紙巾給林話。

林話接過，壓瞭壓眼角，繼續道：“去年11月中旬到今天1月6日，他一直沒找到工作。”

寥寥鼻子發酸，她真的太心疼林話瞭。但是有些話她還是硬著心腸說瞭：

“話話，我真的很心疼你，因為你是我的好朋友，但是有些話我得給你說清楚。”寥寥強迫自己冷靜，條理分明地表達，“第一，我雖然是季涼風的女朋友，但是我完全不清楚他公司的具體業務，就算日後我們結婚瞭，我也不會插手他公司的業務。第二，就我看到的，我們學校的安保每天6點鐘都要起來跑操，上次季涼風也說過進他公司的人都要按當兵的規格訓練一年，李楠能吃得瞭這份苦嗎？第三，如果李楠訓練不合格，或在工作中表現不好，季涼風辭退他，會不會影響我們之間的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