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夏笑笑：“腦子笨，讀書不行。”

說罷，她不再和陳芳說話，自顧自走到瞭前面。

陳夏在餐館工作瞭一個月，攢瞭兩千塊錢，她用一千五辦瞭個假證，在寵物店找瞭個工作。

寵物店的工資四千，不繳納任何保險費用，但是工作時間比較清閑，她利用下班時間自學，考瞭一個寵物護理的證書。

在寵物店工作三個月後，陳夏申請瞭國外的大學，以社會生的身份到國外進修一年，老板給她報銷瞭留學的費用，和她簽訂瞭協議，約定一年後她必須回到寵物店工作。

提著行李箱離開這座城市時，已經是深冬瞭，潔白的大雪覆蓋瞭整個城市，陳夏圍著厚厚的粗線圍巾，排隊等待遞給政府人員證件進行審核。

等待審核時，旁邊來瞭一群穿著西裝的人，這些人雖然打扮尋常，但是身姿挺拔，目光銳利，帶著股軍人的氣質。

本來陳夏已經快排到瞭，這些人一來，徑直走到瞭她的前面，毫不客氣插瞭隊。

陳夏自知身份敏感，提瞭提圍巾遮住口鼻，低頭用鞋子畫圈圈。

誰料，前面插隊的人回頭瞭，歉意道：“不好意思，我們有急事。”

“沒事，我不急。”陳夏循聲擡頭，看到對方的長相時，後半截話堵在瞭喉嚨裡。

“參謀長的這張臉可真是，嘖嘖，風靡衆生，居然又迷住瞭一個小姑娘。”見陳夏發愣，旁邊的一個人開始打趣。

“去去，別貧嘴。”向柏看向陳夏，“姑娘？你沒事吧？”

“沒事。”陳夏搖搖頭，開玩笑道：“您長得太好看瞭。”

她能怎麼說，難道說是因為覺得他長得面熟，像她爹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還是算瞭吧。

前面的幾人很快辦好瞭手續，輪到瞭陳夏，她把證件都遞過去，審核的人一樣接一樣查驗，“去國外學習寵物護理？”

“對，大學已經申請好瞭。”

“把圍巾摘下來，對準攝像頭拍張照。”

陳夏摘下圍巾，等工作人員拍好照後，立刻把圍巾圍好。

審核通過後，她拉著行李箱，往候機室走，正好和向柏一行人擦肩而過。

陳夏離開後，向柏扭頭看向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怎麼瞭？不會真看上那個小姑娘瞭吧？”

“不是。”

向柏轉回頭，拉著行李箱大踏步往機場外走，心裡卻在想，如果小葵在這，應該和那個姑娘差不多大。不過沒關系，等獨立軍被徹底打敗後，他們一傢自然有機會團圓。

陳夏按照登機牌的指示上瞭飛機，找到自己的位置，靠窗，旁邊的人還沒來。

馬上要離開這座城市瞭，還有六七個月的時間遊戲才會結束，接下來的時間，都屬於她自己。

陳夏透過窗戶往外看，飛機向上躍升，慢慢穿過瞭雲層，最後漸漸平穩下來。四個小時後，飛機落地，她到瞭一個沒有戰亂的和平國傢。

陳夏找瞭個賓館住下，找瞭個能打國際長途電話的電話亭，給秦怡打電話。

這個號碼是秦怡報社的，算算時間，這個點秦怡應該在上班，跑到統一軍那邊的幾個月，陳夏曾嘗試給秦怡打過電話，但是雙方的通信被人為阻攔瞭，電話一直打不通。

“嘟嘟——喂，你好？這裡是獨立報社，請問您找誰？”

“你好，我找秦怡，我是她女兒。”

“秦姐，你女兒的電話。”

噠噠噠，腳步聲急促，話筒被放到另一個人手中。

“月月？”

“媽。”陳夏喊瞭一聲媽，“我到國外瞭，我現在一切都好，你怎麼樣瞭？”

秦怡說：“我沒事，一切都好，現在國際輿論都是在支持我們的，我們收到瞭很多援助的物資。”

她沒說的是，這些物資根本送不到平民手中，全部流進瞭黑市，一袋米的價格是外面的二十倍，就這樣還有價無市，如果不是她提前存瞭物資，恐怕早就餓死瞭。

而水的問題比食物更嚴重，圍困區的水源都出瞭問題，有的被截斷瞭，有的被投瞭毒，隻有一座小水庫的水能喝，為瞭搶水，大傢爭得頭破血流。

秦怡說：“你在國外待著，千萬別回來，不用擔心我，我一切都好。”

“好，我知道瞭。”

掛掉電話後，陳夏裹好圍巾，在陌生的城市裡散步。

藍天、白雲、雕塑、鴿子。

她在一個長椅上坐下，頭往後仰，閉上眼睛感受著刺眼的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