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揚唇輕笑一聲，“小嫂子，我就這麼可怕？”

“沒有怪獸可怕。”慕九九老實道：“但是，你這人沒有邊界感。”

“哈哈哈哈。”褚肖源像是發現瞭什麼新大陸似得，身子往前，雙手摁在膝蓋上，目光像是狼鎖住獵物一樣緊緊鎖住慕九九：“小嫂子，邊界感三個字從你嘴裡說出來，我差點以為自己耳朵出問題瞭，你懂這三個字的意思，嗯？”

“九九當然懂！”慕九九氣鼓瞭臉，她看褚肖源，仿佛又看到瞭學生時代霸淩她的那幾個讓人惡心想吐的魔鬼：“你晚上敲門就是沒有邊界感！”

褚肖源挑挑眉，也不動怒，他緩緩起身：“那如果我說我想親小嫂子呢，這又叫什麼？”

說完，他餓狼撲食一般，猛地一手摁住茶幾匍匐過來，一手拉住瞭慕九九來不及躲避的小手，指腹在她手背上種種的曖昧的研磨。

慕九九一時掙不脫，快要哭出聲來：“你再不放開，九九要告訴公公婆婆。”

“如果我說，是你勾引我。”褚肖源猖狂至極：“你覺得他們會相信親生兒子，還是相信娶進門幾天的媳婦，嗯？”

“你……”

躺在床上的褚嚴修猛地睜開眼睛，雙手攥成拳頭往床上一撐：動他老婆，找死！

第23章 惡人，最怕惡人磨

眼看褚嚴修就要從床上一躍而起。

一陣手機鈴聲突然響起。

褚肖源走神的瞬間，慕九九猛地掙脫，慌慌張張跑到床頭拿起手機，還沒來及看清來電顯示，就飛快按下接聽鍵，並打開擴音。

褚肖源一邊轉身，一邊扭動手腕，目光卑劣的看向逃走的慕九九。

電話那頭傳來姚知蘭高高在上的傲慢的聲音：“九九啊，要不要給姥姥通話啊，我今天來醫院看你外婆瞭。”

慕九九深吸一口氣，一邊平息情緒，一邊警惕的盯著褚肖源：“謝謝母親。”

“稍等。”

慕九九用身體擋住褚嚴修，站在床邊接電話，大腦已經在思考如果褚肖源再敢靠近，她就拿床邊的臺燈砸他腦袋。

她曾經在學校被霸淩長達一年，老師視而不見，她又不能告訴年邁的姥姥，那種無助和恐懼的感覺至今仍深深地刻在她的記憶裡。

但是，也就是在那段黑暗的日子裡，讓她開始明白一個道理——惡人，最怕惡人磨。

惡人沒有良知，他們對弱者就是肆無忌憚的無止境的欺壓踩踏，如果她不反抗，就會被摁進泥土裡，永遠無法從淤泥裡走出來。

武力不是最好的解決方案，卻是最直接有效的方式。

所以，她不怕褚肖源，亦不怕傷到褚肖源會怎麼樣，是他先惹她的，人隻有在確保自己的安全之後，才有命去想自己所要承擔的後果，不是嗎？

很顯然褚肖源沒打算放過她，不過慕九九正在和傢人通電話，他不著急馬上對她出手。

他看著慕九九小鹿似的緊張盯著他的樣子，勾唇笑瞭笑，竟然坐下來悠閑的喝起茶來。

姚知蘭的聲音過瞭足足一分鐘，才又傳來。

“哎呀，九九啊。”姚知蘭：“真是不巧呢，廖姨睡著瞭，要不下次吧，我再打給你。”

姚知蘭雖這麼說，但是電話那頭除瞭高跟鞋走路的聲音外，始終安靜，並不像是在醫院走廊嘈雜的環境裡。

慕九九微微垂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嗯，好的，辛苦母親瞭。”

這時，慕九九垂在腿邊的左手，突然被什麼冰涼的聲音碰瞭一下。

她手指顫抖瞭一下，緩緩伸開攥緊的手心，然後手心被放瞭一個微型軍刀。

慕九九瞄瞭一眼喝茶的褚肖源的後腦勺，微微回頭，隻見褚嚴修微瞇的目光異常堅定的看著她，似乎在說：別怕，傷瞭他，我罩你。

慕九九攥緊冰涼的軍刀，雖然小小的，但卻給瞭她極大的安全感。

姚知蘭並未掛電話：“九九啊，你那邊現在說話方便嗎？”

“嗯，方便。”

“三天前媽媽給你說的讓褚傢投資的事，你公公婆婆怎麼回複的？”

慕九九沉吟片刻，邊走邊說：“母親，九九本想給公公婆婆說來著，但這幾天他們心情很不好，聽婆婆與人打電話，說是外省有個大合作失敗瞭，九九就沒敢提……”

慕九九說話間，已經走到臥室門口，把臥室門打開到最大。

褚肖源莫名被Diss，心髒像是挨瞭一刀：“……”

“這樣啊。”姚知蘭的聲音陡然變瞭，顯得十分不客氣：“九九啊，你姥姥這病真的費錢呢，哦，當然瞭，最重要的是，咱們是一傢人，如今沐傢有難，九九應該不會嫁瞭人就忘瞭本，對自己娘傢不管不顧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