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怎麼感覺越智前輩比上次見的時候還要高瞭？

“無事。”越智月光淡淡道，確認她站穩後便收回瞭手。

“那個，比賽結束瞭嗎？”菜菜看他背著球包出來。越智前輩是坐鎮No.9的，這會離開球場瞭，難不成是被跡部景吾挑戰成功瞭？

“剛結束。”越智月光說。

“結果是？”菜菜試探道。

越智月光朝她輕輕擡手，攤開手掌，裡面赫然是一枚U17徽章。

看著那象征GeniusNo.9的徽章，菜菜剛揚起的笑容頓時僵硬瞭一瞬，才道：“跡部同學沒能從您這奪得徽章嗎？”

越智月光的馬赫發球……實在是難以攻破，不如說攻破的可能性幾乎為零，連平等院鳳凰都評價過，自己從來沒破解過越智月光的馬赫發球。

這種搶七局定勝負的賽制本就是輪流發球的，稍不留神就容易一敗塗地，跡部景吾撐到現在，也就是說除瞭對方的發球沒能破解，自己的發球局是一球都沒丟過，才能撐到這麼久。

“我認可他作為Genius的實力。”越智月光忽然說，“隻是他不願意接受我的徽章。”

菜菜一愣，隨即很快明白過來，苦笑道：“因為他會覺得是‘施舍’吧。”

越智月光的目光稍稍從劉海縫隙中落下來：“施舍？”

菜菜輕輕道：“因為他是個很驕傲的人，輸就是輸，贏就是贏，他有自己的標準和信仰，從不需要獲得任何人的認可。”

對於越智月光，跡部景吾又是怎樣的心情呢？是帶領冰帝進軍全國的第一人，是將冰帝名號響徹全國的人，他們又有著同樣的遺憾，沒能在國中三年帶領冰帝獲得全國優勝，這枚Genius的徽章，繼承的到底是冰帝的意志，還是相似的宿命呢？

“那就隨他吧。”越智月光將徽章放到瞭菜菜手上，“若是他還是不接受，那就隨你處置。”

說完，少年便繞過她，安靜離開瞭。

菜菜看著手心裡的徽章，很輕地嘆瞭一口氣。

進到球場，裡面光線有些暗，她一眼看到瞭屈膝坐在地上，毛巾搭於頭頂，低著頭的少年。

菜菜默默走到他面前，還沒開口，就聽見跡部景吾說：“本大爺不需要那東西。”

菜菜一愣，隨即有些尷尬：“剛剛……你聽到瞭啊？”

跡部景吾沒說話。

菜菜飛快回想瞭一下自己剛才和越智月光的對話，應該沒有說錯什麼呀？

可能還是踩到他的自尊心瞭吧……驕傲如跡部景吾，怎麼會願意自己落魄的一面被人看見呢？

菜菜猶豫著在他面前蹲下，攤開手心，將徽章伸到他面前。

跡部註意到她的動靜，眼皮隨意擡起，瞥瞭一眼便說：“本大爺說瞭……”

“嗯嗯我知道。”菜菜搶過他的話，“既然你不想看見，那我就讓它永遠消失好瞭。”

說著，她就將徽章往嘴裡送——

“你瘋瞭嗎？！”跡部立刻擡頭，捉住她的手。

終於看見他的正臉瞭，菜菜一時有些愣神。

少年一向高傲矜貴的面容此刻沾著汗水和灰塵，看著有種落魄貴公子的美感。

見菜菜這麼直直盯著自己，跡部有些不自然地別過頭，松開手，“如果你是想來安慰本大爺，那我直話告訴你，不需要。”

“我沒想安慰你。”菜菜說，“就是想來告訴你，你知道我們後援團為什麼愛你嗎？”

“……什麼？”跡部愣瞭下。沒聽清她剛那句話的重點是“後援團”還是“我們”。

“你是統領冰帝網球部兩百人的King，但在你統領下的網球部和你一樣，雖然是天之驕子，但身上好像總有一股悲情的氣質，球打得好看又華麗，但總不能走到最後。”

菜菜註視著少年的面容，一字一句道出心中所想。

“可是大傢心中的無冕之王，永遠是無休止地朝著自己心中所愛前進，不斷自我革新，不斷努力接近自己的目標，這樣的你才是真正讓大傢著迷的地方。”

“說實話，我曾經加入你的後援團不過是為瞭自保而已，但現在，我非常清楚大傢為何那樣仰慕你。”

“因為我也很仰慕這樣的你。”

其實這些話菜菜一直很想說給跡部聽，隻是找不到開口的方式和勇氣，現在說出來，倒是覺得心頭一塊兒就騰地空瞭。

跡部景吾安靜聽著她的每一個字，然後沒有回話，隻是伸手，將她拉進瞭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