昼眠情诗(255)
作者:璇枢星
跟羅盛輝的小案子比起來,京天的項目簡直是個體量巨大的金礦。
“別瞎興奮瞭,現在還沒有定論,我們隻要做最好的準備就行瞭。”
“好的,娟姐,這一次我一定好好表現,求求瞭,你一定要帶帶我,讓我參與這個項目。”
等尤念求完宋妍娟,下車去,卡宴再次駛上道路。
宋妍娟問坐在後座的阮愫:“京天的古皓白曾經在西北戍邊,你的履歷上寫你曾經在大三暑假去西北支教。你們就是那時候認識的吧?”
阮愫搖頭,“不是。”
“什麼不是?都為你找到蘇城來瞭。這個新能源汽車項目其實他們自己可以做,他們京天證券的風投比我們樺泰做得好多瞭。”
“不是那時候認識的。”阮愫表達自己沒有說謊,還要更久,久到好像是跟他過瞭一生。
“大學畢業為何不留在北城?你的能力進蘇城樺泰可惜瞭。”宋妍娟趁紅燈點瞭根煙,繼續跟阮愫聊天。
阮愫進她的部門很久瞭,這一屆招進來的新手裡,宋妍娟最欣賞的就是她,女孩子能做投行的很少,做得好的更少。
阮愫身上有一股強悍的韌勁,若向陽生長的草,扔哪兒長哪兒,不被人照看,依然可以來年春草綠,宋妍娟覺得她很像年輕時候的宋妍娟。
但是,宋妍娟其實並不希望她如此tough下去,變成宋妍娟這樣的人。
做投行的人英語都說得挺溜,說久瞭,有些詞,轉換成中文很難有那味兒,比如tough這個詞。
它的中文釋義是,無情的; 堅強的; 健壯的; 能吃苦耐勞的; 堅韌不拔的; 彪悍的; 難切開的; 堅固的; 甚至是不幸的。
宋妍娟喜歡用它來形容人的性格,一個女人的性格要是能做到tough,那麼她此生多半是不幸福的。
阮愫現在正在做的,就是逼自己放下往事,管它過去有多美,最後變成一個市儈的沒有任何邊界感的人。她以為這樣是對的。
“傢裡爸媽上年紀瞭,想我回來陪著他們,早點結婚。”阮愫說,頓瞭頓,稍微揚高聲音強調,“樺泰人才濟濟,我隻是一個剛入門的菜鳥。”
這些問題,當初她在面試樺泰的時候,都被問過。
面試官拿著她的履歷,總是會質疑為何她不留在北城。
回到蘇城以後,在她新認識的社交圈子裡,她不對任何人提起她在北城的全部經歷。
“可人傢為你找來蘇城瞭。”宋妍娟笑,“剛才在飯局上想為難你那個羅總,現在不知道被收拾成什麼樣瞭。原來你背後是有人撐腰的,真是草率瞭,往常我可沒少指使你幹髒活累活,這下不會引火燒身吧。”
“娟姐,別開玩笑瞭,今晚臨時來到的那兩個公子哥,我並不認識,他們這樣在富人圈子裡赫赫有名的權貴,跟我這樣的普通人沒有任何交集。我在前面地鐵站下,你把我放那兒就行瞭,不用繞路送我。謝謝。”
阮愫依然不願意承認自己跟古皓白的關系。
“這麼不願意聊啊?行。”宋妍娟照阮愫要求的,把她放在地鐵站瞭。
等她要下車前,宋妍娟說:“京天的項目肯定會給我們。”
本來宋妍娟是沒有這個把握的,但是今晚跟京天的太子爺吃過飯,見過他看阮愫的眼神,宋妍娟現在能百分百的肯定,樺泰肯定會拿下京天的新能源汽車IPO項目。
因為這個項目放到蘇城來,就是為瞭找阮愫。
“你如果不參與,我明年肯定升不瞭職。這個項目他是為瞭你,才放到蘇城來做。”
“娟姐,我……”阮愫正要拒絕。
宋妍娟搶白,“我媽癌癥晚期,胃癌,春節在醫院動手術,切瞭三分之二的胃。我今年33歲,還是單身,部門裡剛進公司三年的小姑娘都請産假瞭,我還天天耗在這兒,陪羅盛輝這樣油膩的暴發戶喝酒。我隻剩下事業瞭。”
宋妍娟把煙送到嘴邊,神色淒涼的說,“阮愫,沒有人愛我,可有人鍥而不舍的愛你,在你最好的年紀,這是世間最難得的。想明白瞭,幫我跟京天的古總牽個線,假若經過你引薦,他一定會高看我。進去吧,明天見。”
阮愫下瞭地鐵站,坐地鐵回瞭住所。
整晚,心神不寧的她想的都是宋妍娟說的那句,這個項目他是為瞭你,才放到蘇城來做。
*
翌日,阮愫去接一個新客戶,對方約她在蘇城他的公司裡見面。
阮愫去瞭,是在一個郊區的科技園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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