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學會呢”

林亮把煙塞回盒裡，認真盯著滿臉歉意的白毅，許久後開口“真想好瞭？”

白毅依舊笑著，重重的點瞭點頭。

這一慕，讓林亮想起在學校時，白毅問他是否想好去東方建投。

都是對未來的選擇，但白毅的選擇更像是離別。

林亮抽著煙，沒瞭要說的話。白毅和他一起蹲在那。

飯點結束的時間，門外多瞭許多吃完飯道別的人。大傢互相握手，擁抱，極為隆重。也許因為再見是很久以後，也許隻是一次普通的道別。

林亮在身旁一直默不作聲，白毅想瞭想開口道“少爾回來那天下午，我去給少爾堂哥送資料，聽見少爾和他堂哥吵的很厲害，因為我轉崗的問題。”

林亮轉過瞭頭。白毅看到林亮終於不再沉默瞭，臉上漏出一抹微笑。

“去榮盛的很多都是關系戶，像我這樣沒有關系的，如果選擇留下也隻能當個小職員。我留在那不僅對自己不負責，也會讓少爾愧疚的”

白毅伸出手，向林亮要煙。林亮臉上露出詫異的神情。

白毅嘆瞭口氣“突然想抽一支”

林亮重親給白毅拔瞭一支，然後為他點上。

“為什麼不來東投試試？這邊氛圍好一些”林亮將抽完的煙頭用腳擦瞭兩下，踢到瞭臺階下邊。

“都一樣，或許沒有榮盛那麼明顯，但那麼大一個公司，靠我們這些白衣可撐不起來。”白毅咳嗽，因為沒抽過煙，又或許林亮的煙太次“我的心氣，不比你低，我可不願意一輩子就當個小嘍嘍”

林亮聽著，認真的聽著還有傾訴。

陳少爾從餐廳裡走瞭出來，他眼睛有些紅，像是剛剛哭過。看見和林亮在一起的白毅，走上前就抱瞭上去。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沒能兌現對你說的話”陳少爾緊緊的抱著白毅，仿佛一撒手，這個同宿舍的兄弟就要走一般。

白毅拍瞭拍陳少爾的背，笑道“沒事，你也剛出生社會，還想的罩著我，我該謝謝你”

兩人沒再多說，心裡也都明白。陳少爾已經盡力瞭，白毅怎麼會怪自己的同寢兄弟。

困境兄弟情

白毅離開的那天，陳少爾和林亮都來送他。陳少爾本來是要去項目，但他覺得自己不來心裡會愧疚。

林亮也一樣，對於這個立誓要在東投打出一片天地的男人，也隻有好兄弟能讓他把自己的大事先放一放。

“路上註意安全，以後常聯系”

白毅和陳少爾、林亮二人擁抱，道別。

“又不是見不著瞭，你們有時間瞭可以去找我，那時候我這個土著得帶你們好好轉轉我的傢鄉”白毅聳瞭聳肩上的挎包。

“到時候一定得宰你這個土著”林亮依舊是最愛起哄的那個。

“行啦，回去吧，要開始檢票瞭”白毅將旅行箱的拉桿拉出，開始往走哄二人。

但一番推搡拉扯後，白毅還是在陳少爾和林亮的目送下走進瞭車站。

“你說他回老傢的選擇對嗎？”陳少爾還看著進站口，但進站口早沒瞭那道熟悉的身影。

“不知道，但絕對比在這裡強。回去他至少還有目標，在這裡，他看不到任何希望”

林亮說完，沒等陳少爾再說，轉身向著公交車站走去。

陳少爾明白林亮的意思，心裡挺不是滋味，但卻是事實，他也無能為力。

“我送你吧！”陳少爾對著林亮背影喊道。

林亮背對著他擺瞭擺手，不用，再見。

……

五個月後，陳少爾轉正瞭。作為公司僅有的三個優秀新員工之一，他被任命為協辦負責人，協助項目負責人處理項目管理工作。說白瞭，就是搭上瞭通往管理層的梯子。

“真是走狗死運”

“我明明比他幹的更好，為啥選中的是他”

白衣們發著牢騷，對公司的決定很是不滿。

但那些關系戶們嘴巴都閉的很嚴實，不討論，也不猜疑。他們心裡很清楚，這三個優秀員工，背景比他們深，他們得認。

當天晚上，陳少爾給白毅打去瞭電話，分享這件讓人興奮的事。

“恭喜哈，你們兩人都向自己的規劃邁出瞭一大步”

“兩人…？”陳少爾疑惑

“林亮沒和你說嗎？一個星期前他被選入管培生瞭，和你一樣，正在向管理層前進著”

陳少爾震驚片刻，有些酸氣的說“他和我通電話都是一個月以前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