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連大海撈針都不足以形容其萬一。

但，隻要她能夠永遠強大下去，或許遲早有一天……

“那麼，超凡者體系的缺陷是什麼呢？”蘇妤擡頭問道。

白念夢的聲音在她心中響起：

“假修缺陷主要有三，其一為不得長生，真修築基壽二百，而假修之穹境不過百五之壽，往後差距更大。其二為靈力薄弱，假修的根基是道器規則碎片所化，非自身苦修得來，其靈元比真修的靈力猶如水與水銀。

“其三對於大部分人來說並不重要，不過對於有志大道者卻是最為致命的缺陷，那便是假修之道無法成就大能，原因也是因為其根基本身就是道器的規則碎片，哪怕其領悟覺醒瞭全部規則，也不過是相當於一件完整的道器，在境界上達到與道一境相當，再往上卻是毫無可能瞭。”

蘇妤目光閃動，“沒有靈根之人，就無法走真修之路？”

“絕無可能。”

白念夢這次回答得異常幹脆果斷。

蘇妤心中一沉，這不就意味著，她隻能走超凡者的假修之路？

不。

有真正的修行大道擺在眼前，她怎麼可能甘願再走一條註定沒有前途的殘破之路。

她絕不甘心。

一定會有其他辦法。

蘇妤不動聲色，又向白念夢詢問瞭許多問題。

比如她知道瞭築基境之後的境界分別是玉丹、元嬰、神淵、玄都、道一，與之對應的假修境界則是玉、荒、淵、玄、道。

以及如今十大帝國之人再次返回天妙界是因為古淵産生的污染已經趨於穩定，隻要不去觸碰靠近那些污染源，便可以緩緩開拓，以期有朝一日能夠重新整體返回天妙界，再創修行盛世。

還有所謂的詭神，其實是受古淵污染程度極深，力量層次達到瞭道一境的存在……

在離開之前，蘇妤還請求白念夢將“第九天”的假修傳承，也就是“序列”交給瞭她。

哪怕蘇妤自己不用，用來賜予手下也是不錯的選擇。

白念夢送蘇妤離開後，虛幻光影一閃，回到瞭那不知名虛空深處的白玉圓臺上。

此時的圓臺上空，已經沒有瞭那顆漂浮著的靈珠。

周圍的空間也不再有雲霧繚繞，絲毫不複此前的仙傢氣象，反而到處頻繁出現撕裂的空間裂縫，一片末日景象。

另外三人依舊盤膝而坐，其中一人在白念夢回來之後問道：“結束瞭？”

“結束瞭。”白念夢飄回她自己的位置，淡聲道。

“結束瞭好啊……”另一人的語氣中充滿瞭無盡的感慨。

四人沉默一陣。

“把傳承交給她真的沒問題麼，你們也看到瞭她在試煉中的表現，實在是……”

“我們的目的，是讓‘第九天’被傳承下去，至於其他的，不重要。而像她那樣為瞭目的不擇手段，沒有任何東西能夠束縛的人，才是最有可能做到這一點的。”白念夢淡淡地說。

“也是。”

“那麼，是時候瞭。”

“再見瞭，諸位。”

“再見。”

說著再見，四人卻清楚再也不會相見瞭，已經是一縷殘魂的他們，消散之後就徹底化為虛無，又哪來得再見呢。

就見白玉圓臺上遽然出現無數裂縫，整個空間化作混沌一片，四道人形光影被徹底湮滅……

……

蘇妤睜開眼時，她已經回到瞭現世。

觀察瞭一眼四周，好像是某座商城的女廁所裡。

碩大的鏡子裡，映照著一個右耳帶著金色耳環、英姿颯爽，留著齊耳短發的女人，正是莫聽闌的形象。

蘇妤心中一動，伸手拂過臉龐，將千機面取下，恢複瞭她自己的樣貌。

莫聽闌的形象成瞭幾大勢力的衆矢之的，她現在是要低調的離開，沒必要頂著她的臉。

至於說為什麼不變成其他的形象，那是因為在黑域中被艾元菱看破之後，蘇妤就對這張千機面的認可程度沒那麼高瞭。

說到底它就是一件準靈器，現在黑域事件剛結束，紫川市的各大勢力一定都將目光放在這裡，如果有人修煉瞭類似艾元菱的那種靈眼類術法，那她帶著這張千機面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瞭。

因此，倒不如暫時用她自己的形象裝作一個普通人先離開再說。

作為一個普通學生，趁著休息來市區逛逛街也是很合理的吧。

誰知道她會這麼倒黴，被卷入到這種奇怪的事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