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笙心动(209)
作者:郁七月
江潮生語調幽幽:“他脾氣也夠嗆啊,你拿得住他嗎?”
要不是南懷璟就在她旁邊,鹿笙還真想問問他倆都在電話裡說瞭什麼。
她岔開話題:“很晚瞭,下次再給你打吧。”她說瞭聲拜拜就掛瞭電話。
南懷璟聽出來瞭,這是顧忌著他在場呢。
也不知怎的,心底竟還生出瞭點苦澀,不止苦,還有點酸。
他打瞭左轉向燈,車子緩緩駛出車位,進入車道。
回去的路上,兩人倒也沒有多說什麼,直到回到知南街,車子停進車位。
車子還沒熄火,南懷璟扭頭看她,沒說話,就一直盯著她看。
鹿笙輕眨兩下眼,面露茫然:“怎麼瞭?”
他看瞭眼她放在身前的手,有點想去握住,可想到他們的關系還沒有明朗,他把心頭的各種貪念給壓下去。
他側瞭點身子面向她,然後把自己的左手伸瞭過去:“我這紗佈晚上要不要換?”
鹿笙看瞭眼:“不用吧,你別碰水。”
這一句真是及時雨地提醒瞭他,他問:“那我晚上不是沒辦法洗臉瞭嗎?”
他表情無辜,鹿笙怔瞭怔:“那你上次是怎麼洗臉的?”
“上次傷的是手腕,這次是手背,”他理由找的好:“剛剛握方向盤的時候,手背就使不上來勁瞭。”
所以他剛剛說的沒有辦法洗臉是什麼意思?鹿笙看瞭眼他的手,又擡頭看瞭眼他的臉。
“你、你該不會是讓我給你洗吧?”
“那太麻煩你瞭,” 他輕嘆一口氣:“估計擰一下毛巾也不會掙到傷口。”
說完,他熄瞭火,解瞭安全帶:“等下回去,你先去我那,我給你煮碗面。”
手傷瞭,不能擰毛巾,卻還要給她煮面。
鹿笙嗔瞭眼他轉身去開門的後背,以前也沒發現他這麼多小心思。
下瞭車,南懷璟繞過車頭,過來給她開車門,車門一打開,他就“嘶”瞭聲。
鹿笙:“……”
真不知他是無心還是故意,明明右手是好的,他卻用左手開門。
鹿笙睨瞭眼他那故作很疼的表情,在心裡撇嘴,不過她面上不露聲色。
就有點想看看他還能怎麼演。
“這麼疼嗎?”她問。
“嗯,”他疼的連連點頭:“一碰到就疼。”
上次手腕上的傷口可比這次深多瞭,當時也沒見他疼成這樣。
“我那有洗臉巾,單手就能擰幹,等下回去我拿點給你。”
一句話,把南懷璟給說愣瞭,腦子裡開始盤旋各種會讓她心疼的方式……
回到傢,進瞭院子,南懷璟鎖上門後,就追上瞭她的腳步跟她並肩一塊上樓。
樓梯不算寬,他還一個勁地往鹿笙那邊擠,別說手臂的佈料能蹭到她瞭,他那包著紗佈的手背都好幾次蹭到瞭她的手。
鹿笙壓著心底的好笑,站住腳。
南懷璟已經一隻腳邁上臺階,他把腳收回來,跟她一塊兒停住,表情茫然,語氣無辜:“怎麼瞭?”
一段時間下來,他演技有明顯的提升。
鹿笙沒說話,擡手把他的肩膀往右邊推,可惜南懷璟卻隻身體往□□瞭點,兩隻腳卻一動不動。
鹿笙‘作氣’的錘瞭下他的肩膀,然後就聽他“啊”的一聲。
是的,他在所有會讓她心疼的方式裡選瞭最直接的一種。
他擡手,給她開車門時還透白的紗佈上,這會兒已經有血滲出來。
果然,鹿笙忙兩手抓住瞭他的手腕:“怎麼又流血瞭?”
他把責任全推她身上:“剛剛你砸的。”
鹿笙:“……”
剛剛她砸的是他的手臂!
鹿笙擰巴著一張臉,擡頭看他:“你怪我。”
不是疑問句,是肯定句。
南懷璟連連搖頭:“沒有,是它自己流血的,我沒怪你。”
要不是這血是真血,鹿笙都想把他的手給甩開。
可是怎麼辦,明知道他的疼是裝的,可這血是真的,重點是她很心疼。
下午給他包紮的時候,鹿笙沒有問他緣由,這會兒,他又是嫌疼,又是做出一副可憐兮兮的表情,鹿笙不得不懷疑瞭,她眼睛瞇瞭瞇:“你這傷到底是怎麼來的?”
見她這麼問瞭,南懷璟別開視線,因為心虛,他眼神閃躲著:“鏡、鏡子碎瞭。”
剛剛還覺得他演技不錯,這轉眼的功夫還結巴上瞭。
鹿笙問:“哪裡的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