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海潮生(66)
作者:安南向北
雲朵冷嗤:“你也不問問你兒子幹瞭啥?”
周玉珍:“就算阿銘做事不周到,也不能把人往死裡打,醫生說都打成腦震蕩瞭!”
“所以您就報警告瞭我嗎?”雲朵沉眸看向周銘,“這也是你的意思?非要當衆扯破臉面嗎?”
周銘臉色:“不是朵朵,你聽我說……”
“幹什麼呢?你們幾個跟我到這邊來。”這時,民警走瞭過來,將幾人帶到瞭調解室。
“他們說是你打瞭他?”民警指著周銘問雲朵。
“是。”雲朵看瞭下周銘,亮出手背上猙獰的傷疤,“警察同志,我承認我打瞭周銘,但他也打瞭我,我們頂多算互毆,夫妻之間的情感糾紛,算不上故意傷害吧?”
周銘看到她手上的傷疤,瞳孔劇烈一縮。
周玉珍卻是臉色一變:“你這是強詞奪理,你手上那點傷算什麼,我們阿銘都給你打腦震蕩瞭,報告都在這裡!”
陸海嘉聽不下去:“伯母,雲朵怎麼就強詞奪理瞭?你說周銘是被雲朵打得腦震蕩的,那我還說他腦震蕩是自己摔得呢,你既然這麼篤定是雲朵打的,那她是在哪打的?有人看見嗎?”她目光落到瞭一直默不作聲的陳蕓身上。
民警嗅出一絲異常,沒吱聲。
周玉珍目光立馬看向瞭陳蕓,語氣也溫和瞭許多:“蕓蕓,你來說,阿銘頭上的傷是不是就是雲朵打的,你是不是都看見瞭?”
陳蕓心虛地看瞭雲朵一眼,沒吱聲。
“你這孩子怎麼回事,快說呀!”周玉珍急瞭,相比雲朵她更中意陳蕓當自己兒媳婦,奈何周銘吃瞭秤砣鐵瞭心,陳蕓這次來北京旅遊,還是她交代周銘要好好招待她,沒想到前兩天陳蕓突然給她打電話,說因為她,周銘被陳朵打住院瞭。
周玉珍嚇得當夜就來北京,見兒子被打得鼻青臉腫的,也不管周銘阻攔,一氣之下就報瞭案。
“她不敢說,我來說。”雲朵冷笑出聲。
周銘臉色一變:“朵朵……”
“怎麼?敢做不敢當瞭?”雲朵狠狠剜瞭他一眼,“沒錯,是我打的周銘。我是在酒店打的他,因為他和你口中的蕓蕓被我捉奸在床。”
話落,陳蕓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周玉珍亦有些錯愕,她看向兒子:“怎麼回事?”
周銘臉色難看:“我都跟你說不要來瞭,你就不聽我的。”
民警擡指敲瞭敲桌面:“看來事情都搞清楚瞭,我看這應該是你們的傢務事,要不你們先回去商量下怎麼處理?”
幾人神色各異地出瞭派出所。
周玉珍叫住雲朵,臉色頗為不贊同:“雲朵,我知道這次是阿銘犯瞭錯,但你也不應該把人往死瞭打,有話好好說。”
“打死瞭我給他陪葬。”雲朵看向她身後欲言又止的周銘,“周銘,你做那些事的時候,有沒有一分一秒顧念過我們七年的感情?”
“朵朵,你聽我解釋,我和她……”
“不需要,我們離婚。”雲朵不再管周銘乍變的臉色,她嘲諷地看向周母,“媽,我知道您一直不喜歡我,您更中意的兒媳婦恐怕是這位陳蕓小姐。我這就和周銘離婚,祝您得償所願!”
她扭頭看向陸海嘉,無力說:“嘉嘉,我們走吧。”
“雲朵。”一直默不作聲的陳蕓突然開口,“我能不能跟你單獨聊兩句?”
陸海嘉剛想開口拒絕,卻被雲朵攔住,她說:“好啊。”
咖啡廳裡,雲朵和陳蕓相對而坐。
陸海嘉沒有跟過去,隻是坐在角落點瞭杯咖啡等她們。她問雲朵為什麼要答應和陳蕓聊,雲朵說她想知道周銘為什麼背棄瞭他們七年的感情。
雲朵和陳蕓聊瞭半個小時,陳蕓臉色激動,雲朵看起來卻很平靜。
陳蕓離開後,雲朵神色頹敗地拉開椅子坐到瞭陸海嘉對面,面對陳蕓時的冷靜隻是她僞裝的體面。
“卡佈奇諾,你喜歡的。”陸海嘉把侍應生剛送上來的咖啡推到她面前。
雲朵把咖啡推回,按瞭按眉心,神情疲憊:“宿醉頭還疼著,不喝瞭。”
陸海嘉問:“她跟你說什麼瞭?”
雲朵扯瞭扯唇,她看到瞭窗外的周銘,但當作沒看到:“她說她認識周銘時,周銘說他是單身,直到他來北京找我後,她才知道有我的存在。她還說周銘來北京後一直跟她說壓力大,她這次來隻是想再爭取一次。但對我和周銘領證的事一無所知。如果早知道,這次無論如何也不會來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