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華：“事情都辦好瞭，那些資料都是誰提供給你的？”

“江海的老公。”付韜細密的睫毛垂下，掩住他所有的情緒。

阮華“咦”瞭一聲，有些詫異：“嘉嘉老公是什麼人？我們幾年都沒有找到的人，他竟然輕而易舉就找到，還把證據提供得這麼全？”

付韜自嘲笑笑。

陸海嘉以為一切風平浪靜，但並不知道宋江河通過江一時找過他。

對方似乎那天剛下手術臺，神情很疲憊，但給他遞文件袋的手卻很穩。

文件袋裡裝是操縱《瑯胭》抄襲事件的幕後人資料，對方個人信息，犯事記錄，甚至還有下一步動作。

證據鏈完整得驚人。

饒是付韜自詡見多識廣，也看得膽顫心驚。

他合上資料，看著宋江河心情很複雜：“你為什麼要幫我？”

宋江河眉眼清冷，讓人無從窺探他的心思:“我不是幫你，我隻是不想讓嘉嘉再次受到傷害，她已經把自己困瞭很多年。”

付韜不解。

宋江河也不打算解釋。

付韜問：“你很愛她？”

“自我八歲認識她開始，至今二十三年，她一直是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那個人。”宋江河沒有說愛，但提到陸海嘉的時候，眼神分明是柔軟的。

心裡莫名就湧上一股酸意，付韜說：“那你知不知道，曾經有段時間，我和她無話不聊？”

宋江河愣瞭愣，才瞭然一笑：“竟然是你，世界真小。”

這種信息不對等的感覺，讓付韜心裡無端有些煩躁，他說：“我知道你們已經離婚瞭。”

“但她不會選擇你。”宋江河很篤定。

付韜心中更煩躁瞭：“你什麼意思？別打啞謎。”

宋江河定定地看著他：“你大概不知道吧。嘉嘉選擇過你，但那會你並沒有選擇她。如果我沒有猜錯，嘉嘉當年去北京，有部分原因是為瞭你。”

付韜愣住：“為瞭我？”

“嘉嘉和我領證之前，我們疏離瞭七年，她十八歲那年，我們産生瞭一些誤會，她曾決意將我放下。

那之後的七年，你有無數次機會可以趁虛而入，但是你沒有。

付韜，嘉嘉其實是個很執著的人，我猜當年必然是你先放下你們的關系。我不清楚你當時的考量，但如今我可以很篤定地告訴你，嘉嘉選擇跟我領證之時，心中已然全然沒有你瞭，就像當初她放下我一樣，在你放棄她的那一刻，你也被同樣被她放棄瞭。”

付韜良久說不出話。

“而且你沒有機會瞭，因為我不會再放手。”宋江河說完，扶瞭扶無框眼鏡起身，態度始終謙和，“醫院還有點事，我得回去一下，付先生，希望你能好好處理這件事，如果需要我，請盡管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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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韜，你在聽嗎？”耳邊阮華的叫聲喚醒付韜的思緒。

“在。”他心不在焉地應瞭一句，“她老公是個外科醫生。但我們拍攝的一處取景地産權人就是他，聽管理人員說過，她老公傢族在A市名望很高，但行事很低調，沒什麼資料可尋。”

“我就覺得嘉嘉不簡單，看來我沒看走眼。”阮華沒再糾結這些，“對瞭，有個事跟你說，當初我們碰上嘉嘉也不是偶然，那個人就假借你的名義約的嘉嘉。”

付韜一愣：“什麼？”

“就這次這事，其實不單沖你，還跟嘉嘉有關系。當年嘉嘉被我們所救後，她傢裡好像使瞭點力氣，將對方判瞭一年。但沒到幾個月人就被人保出來瞭，後面又被你整出圈子，對方懷恨在心，又看到你們兩個在一起拍攝《瑯胭》，就起瞭報複之心。

幸好嘉嘉老公資料給得及時，我找到那人時，在對方電腦裡看到不少照片，其中就有嘉嘉當年下藥後被拍的。”

阮華說到此處，嗤瞭一聲：“你知道的，想要毀掉一個女人，從名譽下手最容易，抄襲加睡導演，那些照片如果流出去，對你來說頂多就是黑料，但對嘉嘉來說，名譽和前途算是全毀瞭。”

付韜瞳孔一縮，漆黑的眼底陰沉地幾乎可以滴得出水來。

他忽然就明白瞭宋江河的篤定。

“不要讓對方有翻身的機會。”

“那還用你說，我阮傢不是吃素的。”阮華說，“對瞭，你要不要借這個事，洗洗你那些黑料，你的評論區成天烏煙瘴氣的，你看著不心煩嗎？”

付韜挑眉：“黑料洗瞭，你表妹不就沒有打架的樂趣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