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表哥太绝色(65)
作者:月影客
柳茵茵一愣,循著梁嬤嬤的指示低頭望去。
隻見那泛黃的紙張上,男男女女,糾糾纏纏,大片無衣遮蔽的肌膚堆疊,還有些不可描述的地帶。
柳茵茵驀地耳根一紅,那夜昏暗中不曾看清卻更為明顯的觸感仿似霎時回到瞭手中。
她不由自主地搓瞭搓掌心,忙是擡手去推開桌面的圖冊,含含糊糊道:“嬤嬤,我不看這些。”
梁嬤嬤見她耳根發紅,一雙素手微微發顫,當即瞭然,隨即眸色一暗,換上而來嚴肅的神色,又將圖冊重新放回她的面前,拖近瞭椅子,靠著她坐下,繼續道:
“這不看也得看。”
她指著圖冊,說道:“大小姐也是知道表少爺厲害的,他畢竟是個武人,又是血氣方剛的年紀,房事上,你可得多順著他,莫要與他較真,免得傷瞭自己。”
語罷,她又將目光打量著小主子即便裹在寬大厚重的禮服中,仍掩不住的曼妙身形,又道:
“不過,有的時候也得硬氣些,該節制的時候也得節制,可不能都讓姑爺說瞭算,過猶不及,可都記住瞭?”
柳茵茵餘光一下一下瞟著梁嬤嬤不斷翻動的書冊,臉上愈發燒得厲害,隻不停地含含糊糊點頭應“是”。
刻漏滴答,門外傳來吆喝聲——吉時已到。
柳茵茵終於如釋重負,忙是將梁嬤嬤滔滔不絕的講說打斷,隨即催著喜娘將她背起往屋外去。
紅頭一蓋,滿室的喧囂便隔絕在外,她隻憑著記憶,感受著自己七拐十八彎,被簇擁著出瞭柳府,上瞭花轎。
雖是聽見瞭表哥熟悉的聲音,卻不曾得見他的身影,便啓程離開瞭柳府。
直到禮樂的聲音止住,花轎前傾,一隻青筋凸起,竹節修長的玉手向她伸來,握住她的素手時,她的心神才終於穩瞭幾分。
隨後,她又捏著紅綢,隨喜娘的指引,跨過火盆,進瞭前廳,拜過高堂,繞進瞭新人的臥房。
新郎官在前廳迎著賓客,並沒有隨她而來,她便乖順地在屋裡聽著喜娘將各式各樣的規矩一一講述。
末瞭,又得瞭梁嬤嬤送來的吃食,墊過肚子。
也不知過瞭過久,柳茵茵已在房中枯坐得昏昏欲睡,門邊才傳來推門的聲音。
她背脊驀地一僵,板直上身,屏息等候那位她早已熟悉無比卻已多日不見的表哥。
過瞭今夜,他們便有瞭另一層的關系。
這樣的念頭一經閃過,她的心髒便撲通撲通狂跳起來。
“姑爺,這邊請。”早等在一旁的喜娘開瞭口。
她將遲遠引到桌案邊,又將裝著玉如意的木盆端起,朝他面前推瞭推。
幾息,一雙繡金線龍紋的大紅長靴便赫然出現的茵茵紅佈垂簾之下。
下一瞬,一隻碧綠的彎鈎探入蓋頭之下,輕輕撩起。
紅燭映照而來,柳茵茵抿瞭抿唇,小心翼翼地擡頭去瞧多日不見的表哥。
隻見他雙目氤氳酒氣,眼尾點著殷紅,一雙薄唇沾瞭酒氣,又顯得格外豔麗,讓人看得目不轉睛。
但表哥對著她的眼神卻有微微閃躲,隻一觸及她的視線便偏過頭去,朝一旁的喜娘沉聲道:“還要做什麼?”
那領瞭許多工錢的喜娘也是諂媚討好,掐著喜慶的嗓子又念瞭幾句吉利話,便交代瞭新婚夫妻後續喝交杯酒與洞房的程序,才施施然退瞭下去。
房內,隻剩兩人瞭。
氣氛驀地有些微妙,空氣甚至有些凝滯。
柳茵茵忽地覺得,祖母有意將她與表哥分隔瞭兩三個月,實在不是好事。
本是熟悉非常的兩人,如今卻看著有些尷尬和疏離。
難道是表哥已經開始後悔瞭?
念及此,柳茵茵倏地從床榻上站起,望向一直立在她身前不動聲色的表哥,舉起三個小手指,一本正經地道:
“茵茵發誓,這輩子絕不負表哥,即便祖母反對,我也一定支持表哥的北伐大業。”
第32章
紅燭搖曳,映著柳茵茵點染瞭胭脂的芙蓉面姝麗絕豔,一雙黑白分明的桃花眸晶亮晶亮,將天真和決然兩種情緒宣洩而出,幹凈而純粹。
遲遠難免有些愣神。
若說先前是因對今日婚嫁的喜悅、對換瞭喜服的茵茵的驚豔而有些不知所措,如今倒有點被唬得摸不著頭腦瞭
——這小丫頭一整日的心不在焉,這腦瓜裡到底都在盤算著什麼?剛成婚就什麼負不負的什麼意思?
然他的猜疑在柳茵茵眼裡看來便是躊躇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