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表哥太绝色(17)

作者:月影客

說罷,他又有些無措地指瞭指後雇來的馬車,怕解釋不足一般,戰戰兢兢繼續補充:

“那車子也夠大,少爺要不,要不將就將就?”

遲遠沒有回應,沉默讓街市的熱鬧凝滯,一股陰測測的冷風晃然拂過每個人的心尖。

冪籬之下的柳茵茵微微縮瞭縮脖子,一時不知表哥周身氣場為何陡變,便拿餘光悄悄瞟瞭一眼,沒曾想一緊張又打瞭個嗝。

她忙擡手掩唇,耳後根漲得通紅。

“你坐哪一輛馬車?”遲遠沉得可以滴出水來,讓柳茵茵心尖又是一顫。

她飛快地轉瞭轉眼珠子,思忖幾息,才揚起笑臉,甜甜一笑:

“一駕馬車不過隻能容納四五人,我不去那兒擠瞭,便與表哥同乘吧。”

說罷,她便一邊招呼溫俊霖一衆快上馬車,一邊逃也似的往雇來的馬車走去。

然腳步過於匆忙,又少瞭丫鬟的看顧,急急擡腳踩在車輿時,柳茵茵腳下一滑,身子便往前磕倒去。

“怎麼總不讓人省心?”

低沉不悅的聲音又在耳邊響起,柳茵茵已往後微微仰倒在遲遠的懷裡。

他的大掌托在她的腰背之後,稍一用力,她便被整個提起,送進瞭車廂裡。

還沒等她回過頭來道一聲“多謝”,遲遠已經擡腿一跨,同上瞭馬車。

巨大的陰影在逼仄的空間壓來,她心下一慌,往後一個踉蹌。

早已松松垮垮的冪籬霎時脫落,表哥那雙如鷹隼般的眼睛赫然與她相對,心髒便猛地躍到瞭嗓子眼兒上,堵得她連驚叫也喊不出來。

沒等她緩過勁,又已被遲遠攔腰扶住,輕輕放在靠椅上,依在他的身側坐下。

“啓程。”他力氣頗大地將車簾甩下,朝外頭低喝瞭一聲,周身的寒氣還沒有散去。

柳茵茵不自在地拿手挽起一縷散落碎發掛於耳後,又輕輕挪瞭挪,拉開瞭與表哥的距離。

雖然今日重新熟絡瞭不少,但柳茵茵還不能全然適應表哥偶爾淩厲迫人的氣場。

“你跟他們很熟?”

遲遠冷不丁的聲音又傳來,柳茵茵盡量微小挪動的小身板一僵,心如搗鼓,宛如一個犯瞭錯的小孩。

好半晌,她才含糊不清應瞭句“還行吧”。

遲遠意味不明地瞟瞭一眼她如驚鹿般的眼神,沒再追問,隻仰頭靠在車壁上,沒再看她。

從昌平街尾到溫府亦不過兩刻鐘腳程,車廂中靜默無聲,隻有柳茵茵不時打著嗝的細微聲響,但遲遠恍若未聞,沒有如從前那般說任何安撫她的話。

待抵達溫府,如坐針氈的柳茵茵忙越過幾乎堵住車門的遲遠,隻想盡快逃離這狹小的空間。

然遲遠不過長臂一伸,便輕易將她原封不動地拉回原位,“要做甚?”

“怕青寧顧不過來,我要去瞧瞧。”柳茵茵小臉氣得鼓起,又揉瞭揉被遲遠捏疼的手腕,哀怨地看著老神在在的表哥。

“往常你也是這般隨隨便便進出外男宅邸?”遲遠緩緩睜眸,昏暗中的神色並不明朗,但聽得出語氣中的不悅與幾分教導意味。

柳茵茵暗暗咋舌,她不喜表哥連這等小事都要規訓於她,於是不忿地低低嘟噥:“是啊,往常就這樣。”

“什麼?”她話音甫落,遲遠便開口追問,隻是那語氣平整得讓人聽不出喜怒。

柳茵茵便當他真的沒有聽清,也不想在這個時候與他對著來,於是捏著嗓子恭敬回道:

“茵茵是想說,若是表哥能與我一同下去瞅瞅,這樣便不怕旁人說閑話瞭。”

她靈動的桃花眸眨巴眨巴,早隱去瞭先前的不悅,隻剩靈動。

遲遠沉沉掃過她拿腔拿調的模樣,輕嗤瞭一聲“下不為例”,便掀開車簾先下瞭馬車。

不多時,已經候在溫府門前的衆人,便見柳茵茵乖巧地將手扶靠在遲遠的大掌上,施施然下瞭馬車,又緊隨表哥身後,儼然一個隨長兄拜訪客人的小妹妹。

待衆人進瞭溫府前廳,大夫又為楊思賢檢查過傷口,確定未傷得什麼根本時,大傢便都松瞭口氣。

“今日真是勞煩大司馬與柳姑娘瞭。”

見大夫已經將藥上好,開始著手為楊思賢包紮傷口,溫俊霖也終於放心地轉身朝柳茵茵與遲遠一揖拜謝,隨即又不著痕跡地瞥過一旁施施然喝著茶水的遲遠,面露窘色問道:

“柳姑娘,可否借一步說話?”

柳茵茵一愣,鬼使神差地先將視線瞟向遲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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