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我欠你那麼多，你都沒讓我還，不許再……丟下我！！！

車子加速到隻剩下排氣咆哮聲，夜寒骨感的指節因浸染鮮血而被灼到有些發燙。

在嘗試去給晨曦撥回電話時，夜寒心中再次生出一股無法遏制的恐懼和慌亂。

明明剛才他被一群沒有痛感的蛇屍住時，手臂被刀割出一道血痕時他都沒什麼反應的。

………

黎明前的黑暗最是可怕，此時晨曦所乘坐的車已經完全駛離瞭樺海市區，在給安淺他們去報最後一次位置後。

看到段姻推著輪椅帶著奶奶跑向海邊的山崖，晨曦果斷下車去追。

此時段姻也已經卸去瞭她身上護士僞裝。

看著白老太太幾乎快要被病痛折磨到昏厥的身子，段姻被酒瓶砸到血肉模糊的臉忽然間綻放出一種陰毒的笑容。

註意到有車一路在追自己，料到隻有宋晨曦這賤人，能為瞭這毫無價值的老婆子瘋到這般不要命。

幾乎沖到在山崖頂時，段姻後脊和脖頸的傷也因用力推輪椅而再次崩裂湧血。

有些發顫的站在崎嶇的絕壁時，掃著下方淩亂的礁石和漫無邊際的深海，段姻驟然轉過頭，對著晨曦詭異的冷笑起來。

“宋晨曦，你再敢上前一步，我就讓這死老婆子從這裡滾下去！！！”

看到那張酷似曼玉的臉龐忽然間完好無損的在面對自己時。

陡然一愣，晨曦琥珀色的瞳眸在瞬間掀起一層嗜血猩紅的同時還是驀然間狠狠緊縮。

怎麼……可能？！

黎明未至，天幕還是黑壓壓的一片，幾乎沒什麼光線。

就算視線昏暗，晨曦還是隱約看到段姻那張粉雕玉琢的臉皮下，在不斷滴落的猩紅。

猜到她應當又是用瞭面具來示人，晨曦眉心凝起一抹冷意，眼中的詫色漸漸被隱在骨子裡瘋魔所取代。

聽到奶奶隱隱約約的對自己嘶啞著擠出一個“走”字。

晨曦瞬間攥緊瞭指節，她在保持冷靜的同時，血色的瞳眸也因強烈的恨意而蔓延出瘋狂的殺意。

“不是說不會讓我死得太痛快麼？！奶奶和我們間的仇怨沒有關系，你連奶奶都不肯放過？！”

像是聽到瞭什麼極其可笑的話，段姻忽然間仰頭狂笑瞭兩聲。

“奶奶？！我本就不是她的孫女，這麼多年，我在在她心裡的位置居然還比不上你這個臨時收養來的賤人！！！”

“要不是這死老婆子四年前趁我不在，把你這賤人推給瞭夜寒，現在夜寒該寵的人明明是我才對！！！”

段姻眼中血淋淋的怨毒幾乎要將晨曦連皮帶肉都刺穿，她想到自己方才被重傷的手下救出後。

那人其實就是吊著最後一口氣，把她帶回車裡，在給自己拔刀去撒止血藥粉時就斷瞭生機。

感覺三兒可能再也不能陪自己，段姻就隻能拼命咬牙自己去止血。

她瘋瞭般把止血藥撲在臉上後忍受著被折磨的滋味。

並喪心病狂到一把扯過面具，來遮掩那張醜陋猙獰到皮開肉綻的臉。

當時在車內，段姻疼到冷汗淋漓還不停打著哆嗦。

她頭發都和汗水沾成一條，整個人就如同一條蠕動的蛆一般，為瞭止血而不停發出嘶啞的慘叫。

“四年前，夜寒曾經答應過我，會帶我到黎海來看日出，宋晨曦，你他媽算個什麼東西？如果不是我離開，你還真以為夜寒能有多寵你啊？！”

海浪不停沖刷海岸的巨大聲響幾乎要將她的嘶吼聲吞沒。

段姻回頭望瞭一眼身後漆黑的黎海，知道夜寒看到自己的消息一定會趕來，她心裡升起一股無法言說的欲望。

在看到晨曦去攥瞭脖頸處的星辰之淚時，以為她是在和自己炫耀什麼，段姻瞬間瞪著猩紅的雙眼，話裡盡是不甘。

“你不過就是個從貧民窟出來的一條賤命，你也配戴這星辰之淚？！”

註意到此時已經有稀薄的日光要隱隱穿透漆黑的雲層。

奶奶的身影包括段姻的臉也在漸漸清晰，不會像之前那樣模糊到隻能看個大概。

黎明將至，想借著天象去抓住這次機會，晨曦琥珀色的瞳眸瞬間冷下去。

她微微一頓，從鼻尖溢出一聲輕哼，晨曦凝著眉，緩緩朝段姻走近，血色眼底浮現的一抹厭色與殺意濃烈到無法掩飾。

“是麼？和我相比，既然你這麼在意你的出身，覺著自己高高在上，那段山怎麼就隻會把你當棋子，當垃圾一般的丟來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