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真(133)
作者:南方之下
他會控制不住,會很過分,過分到不隻是和她嘴唇相碰。
會想和她做那些,不能在公開場合做的事情。會想把手伸到底下,毫無阻隔地觸碰她。
聽到這句話,顧允真顫縮瞭下。她嗅聞到他身上清冽幹凈的氣息,像生長在樹林裡的雪松,就好像他是一株高大、溫暖、不搖晃的大樹,為她遮風擋雨。
再度擡眸,四目相對時,女孩眼裡汪著水澤,迷蒙瀲灩至極。
“原來是這樣...”她輕聲嘟噥。理解瞭周循誡的想法之後,她笑瞭起來,一下子又把方才的糾結難過拋到腦後去瞭。
她就是這樣,情緒豐富,也多變。容易不開心,但更容易被哄好。
她的小手摳進他風衣的褶皺裡,小小聲。“我還以為你不想...親我。”
“親我”二字,用的依舊是氣音。
“怎麼可能。”周循誡低聲。
他比她以為的要更想,而且,不僅僅是想親她,還想對她做更多分的事。
身體的反應騙不瞭人,還好冬天的衣服厚,可以掩蓋掉一些。
他扣著她的手腕驀地用力,眼中滑過一瞬間的失控。顧允真捕捉到這縷失控,好似看到自己將高嶺之花拉下神壇,震撼和心悸無以複加。
顧允真:“你明天還要去滬城嗎?”
“嗯,明天一早的飛機。”
“那下周呢?”她問。
“下周要去新加坡。”
於是顧允真意識到,周循誡真是行程匆忙。而她很快也要進入期末考試瞭,這次不抓緊和他待在一起更久,下一次見面還不知道是何時。
每一次的等待都如此難熬,恨不得和他在一起每分每秒。
想到這裡,顧允真罔顧女兒傢的羞澀,仰起臉,逼迫自己和他對視。
“那...你今晚要回哪裡呀,我可不可以和你一起...一起過夜?”
我可不可以和你一起過夜?
她這樣對他說。落在周循誡耳中,無異於再度崩斷那根名為“理智”的弦。他眸色深濃如霧,看著眼前眉眼幹凈的女孩子。
她到底知不知道,和男性出去過夜,到底意味著什麼?意味著,他可以對她做任何事,哪怕是她不願意的事。
人本身就非絕對理智的動物。哪怕是他,也不能百分之百保證自己控制得住。
在曖昧、親密又私密的環境下,什麼都有可能發生。
“...你真要去?”他嗓音沙啞,“我那兒隻有主臥有床。”
過夜
周循誡:“你真要去。我那兒隻有主臥有床。”
平日裡, 周循誡在北城的居所是壹號院,他隻有周末才回四合院居住。
周循誡既不耐煩謝飛馳等人在某些喝醉酒的夜晚蹭他的住所,也不想用他的住所招待他那兩位軍.政氣息過於濃厚的哥哥, 所以在這套房裝修之初, 他幹脆把除主臥之外所有的房間都改成瞭功能區和陳列室。
周循誡低沉沙啞的嗓音說出“隻有主臥有床”,顧允真好似意識到什麼, 連耳朵都發紅,嘴唇咬瞭又咬,倔強道:
“那、那也不要緊,你睡沙發, 把床讓給我。”
“真想好瞭?”周循誡嗓音低啞如大提琴的低鳴,一陣陣侵襲她的耳朵。
男女之間, 你退我進, 有一種氣氛是不言自明的。
顧允真沒有細想出去過夜會發生什麼,但周循誡一句“隻有主臥有床”像一種暗示,暗示她必須做好決定, 必須做好接受“今晚有可能會發生所有事情”的準備。
她模模糊糊意識到, 情侶之間總有一天會上床的, 會做那種名叫“愛”的運動,而在這種運動沒有到來之前,她一直抱著一種半推半就的心態等著那一天來臨。
那周循誡到底是什麼態度呢?
他想那一天快一點兒到來,還是會盡量延長這個過程, 讓它慢一點兒、直到吻合兩個人感情的進度?
這些念頭真是複雜極瞭, 她咬住唇, 硬著頭皮補充瞭一句:“嗯, 我想好瞭。”
周循誡隨意站著,一隻手半插在口袋裡, 居高臨下地審視她。她的烏發挽向一邊,露出修長的頸後,肌膚細膩得不可思議,好像輕輕一掐就會斷掉。
她這句“我想好瞭”,差不多就是將主動權交給他瞭。
“那走,明天我送你回來。”
周循誡沉聲。
一錘定音,顧允真覺得自己心裡的大石頭好像落瞭地,同時,又像是被一張緊張的網給網住。
她幾乎頭腦空白,隻冒出一個念頭:和男朋友第一次出去過夜,是不是得註意很多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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