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施(18)

作者:龟君三三


我挺沒有我們兩個現在的這種狀態。我認為我們是朋友。或許對他來說工作,和我玩是白夜行,到瞭夜晚,休息的時候他遁入黑夜。

可,這樣不是很好嘛?



事與願違。我一直很害怕這個詞。我一直很矛盾。我的理智告訴我,隻要我掌握所有,比如他的個性,他的能力,他的思想,他的環境,我就能蜉蝣撼動大樹,控制事情走向。

《紅樓夢》看瞭很多遍,試圖找到能改變他們事與願違的結局的一些因素。

大學選修課有電影課,專門看電影的,是文藝青年的天堂,我原本想選太極課,但是不小心選瞭這個課。

光這個錯誤就讓我思考瞭很久。就像是精神病患者出現幻視幻聽一樣,絲毫察覺不出有什麼不對。

個體永遠逃脫不瞭意識的控制。

很多時候想拋棄身體,隻依靠靈魂或者意識在這個世界裡看一看。

是的。我覺得我正在忘掉痛苦。正好盛玧讓我原諒自己。

我從來不懺悔,唯有彌補。但是我為什麼彌補他們所以說我不懺悔

外界的光亮就像水不斷的稀釋墨水一樣,稀釋我黑暗的靈魂,讓我發光,帶我逃離苦海。

後來看書才知道這叫人格解體。

嗯……有點不知所措。主要是不知道以什麼反應應對這個結果。人還是應該往前看。

《第七天》的封面上是一個藍色的靈魂小人坐著,縹緲地像香的煙形成的形狀。

我處在白色與黑暗的交接時刻。

初中,高中,我靠著痛苦堅持挺過煎熬的時光。我很幸運。

總體論,我的父母死去,我好像更輕松,得到資助,考入北大,順利畢業。

我冷漠無情,不是我的原罪,是這個所謂的人格解體帶給我的。

可是我不是一個喪失良心的人,我知道我冷漠無情的存在,但是我可以控制。善良是一種選擇,不是一種高尚品德。

所以,事情發展到現在,我做的一切選擇貌似都是正確的。

至少,還沒有出現任何一種錯誤說明我選錯瞭。

盛玧對我很好,我跟著他就能掙很多錢。我沒有志向當老板,我隻需要掙錢,然後不斷地學習新的東西,瞭解知識,學習技能。

從此孤身一人為自己服務,不需要為父母磋磨,為親戚服務,我改瞭名字。

嗯……盛玧讓我陪他跳舞,說這樣更有創意。

對。他思維比我活躍,我比較死板。以前相反的我們現在依舊相反,不過一起步入社會,我們就是互補的人。

他天生適合當老板,我天生適合當員工。

舞蹈就一分鐘,我練瞭半個月,因為要踩著拍子,還要全身肌肉協調才會好看。

他就不用。

以前痛苦的時候都會嫉妒那些人太幸福,可他的幸福是應得的,相反,我希望他能享受到更多的幸福,我能給的幸福,我享受不瞭的幸福。

月亮陰晴圓缺。我今天看到的月亮是缺的,對面的人看到的月亮就是我缺少的那部分。

所以我希望站在我對面的人是位善良的人,這樣才配看到我眼前月亮所缺少的部分。

可是會事與願違。

如果對方也這麼想,那麼他也事與願違。

十年前的我,不會想到十年後的自己是這樣。

人從來就是走一步看一步,瞎子摸黑走路。命運不能被掌控,而命運筆畫上細微的墨珠代表的細微事件是可以掌控的。

蜉蝣有蜉蝣該管的事。

說這些就有些虛瞭,不過也不知道要說什麼瞭。

我坐在傢裡,太陽東升西落,朝起的陽光用白光將我傢照亮,夕落的太陽,用黃光代替白光,繼續塗滿我傢,直到離開。

房間陷入黑暗。

手機震動響起。

在黑暗裡閃爍著被播放瞭無數遍的王傢衛的作品,我拿起手機看消息,是朋友發的:[無聊的人,出來吃飯。]

[位置adj.]

[好。]像我這種沒有什麼情緒的人就該看這些情緒的電影,小說。然後被分鏡,畫面,文筆折服。

一段時間沒見的朋友問我在做什麼。

我說:“學習圍棋,看《三體》。”

“哈哈哈哈。你是要和外星人下圍棋嗎?”

“這個說法我喜歡。”

盛玧是我友誼的象征。我抿嘴,沉默,緩慢走進雪地裡,轉身裹緊身上的黑衣,我一直睜著眼睛,期待有人透過我的雙眼,並朝我走來,做我愛情的象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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