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嬛同人之宓妃传(16)

作者:令皇贵妃魏嬿婉


那一夜,阿拉布坦有些失望。但是重逢的喜悦和亲口听到她说出爱意的激动最终还是盖过了不能长厢厮守的遗憾。连续几日,他们都在此幽会,直到赫赫可汗原定的离京之日。

阿拉布坦走后,清月心里久久不能平静。阿拉布坦的请求无疑逼迫了她去审视自己的内心,让她第一次正视自己对物质财富的渴求以及对理想的执念,还有掌握权力的欲望——这是她后来才想明白的,来不及和他说。面对自己的权力欲,她十分迷茫。在现代,她只活了十八年,社会阅历尚浅,还没有接触过这个问题啊!

在经历了时光的荏苒沉浮之后,她才懂得,权力欲原是人性的原始组成部分,也是此一时彼一时的人之常情。只要控制在合理範围内,都不会对他人和自己造成太大伤害。可若将“到达权力的顶峰”作为自己的理想,性格中的权力心就会一再膨胀,直到不可挽回的地步,击溃了他人,也反噬了自己。“理想”这个事物本身,总是会给人带来执念的——只能说,不幸的是,清月很恰巧地选择了与权力有关的理想。许多年以后,权力的欲望在已经是宓贵妃的她身上表现得尤为极端——进也是到底,退也是到底,没有中间的道路……

是夜,清月搬回了明光宫居住。之前在沁芳楼住的那几日,她对玄淩说是因为孕中烦躁,不想见到宫里其他人(包括他)。如今玄淩见她搬回来了,自然是大喜,仍旧每天晚上屁颠屁颠地跑来给宝宝做胎教。《战国策》已经读完了,如今读的是《老子》——他的月儿说孩子不仅需要政治才华,更需要豁达变通的人生智慧。

宝宝已经三个半月了,皇帝也偶尔在她这留宿。

有一次,玄淩又梦呓了“兰儿”,被清月听得清清楚楚。

“皇上,兰儿在这里,”她像往常一样平静道,“皇上想说什麽?”

“唔……”玄淩将她抱得更紧了,“兰儿,月儿的孩子马上就要出生了,她好像你,她的孩子,也会像我们当年的孩子一样……”

清月的心好似在被万千蝼蚁啃噬,钻钻的疼。

他们的初夜,她曾许下誓愿:不管玄淩把她当作谁,是她自己还是别的什麽人的替身,她都会抱着无所谓的心情好好伺候他,只为平步青云。

可是到了如今,为什麽她还是会心痛?

世兰癡情而她冷情,世兰孤高而她圆融,世兰淩厉而她娇憨……她与世兰唯一的共同点也只不过是她们都勇敢、狠辣而果决,只不过世兰的这份特质是出于对皇上的爱,而她的是出于在穿越到这个世界前就已经形成的原初性格。

哦不,或许因为她僞装得太好,玄淩以为她是和世兰一样对他癡情的吧。

所以周玄淩到底有没有意识到,自己和慕容世兰是有区别的?

她什麽时候开始在乎他的想法了呢?

她什麽时候开始在乎他了呢?

是因为玄淩对她太好麽?可玄淩对她的十分好里面,是否有六七分都是出于她僞装的爱意,而非她自己的性格品质呢?

想不清楚。

玄淩的呼吸调匀,他又睡熟了。

可是清月却失眠了。她辗转反侧,直到天明……

三月二十二,玄淩口谕晋了胡昭仪为敏妃,想是为安慰她丧子之痛。

明光宫小院里桐花盛开,清月叫了燕宜与盈风来小聚。着人拿了木梯子放在树下,清月很想自己攀上去摘花,却被兰芳、蕙芳以及两个好姐妹一同阻止了,理由是:万一掉下来伤着孩子怎麽办?于是只得作罢。清月心里暗想,总和这群人混在一起,她们已经对自己有了足够的了解——知道用“不能不顾宫妃的形象”这个理由阻止她肯定没有用,必得拿孩子的安危说事才能劝得住她。

小禄子、小全子嗖嗖地上了泡桐树,不出半刻钟便将整棵树都薅了个遍。淡紫色的桐花十分可人,三姐妹挑了一些好的装饰在屋内,剩下的便都叫小厨房煮了水来喝。三人正商量着等着煮好了要给哪些宫送去,却见小全子匆匆进来,打了个千儿道:“娘娘,出事了。”

清月素知他不是个急躁人,一时也止了话语,问:“什麽事?”

小全子抹一把脸上的汗,道:“皇后问罪敏妃擅用皇后服制,在衣衫上绣了凤凰图案,此刻敏妃正在昭阳殿中。”

清月心中倏然一紧——原着中的凤凰花纹事件,还有接踵而来的滴血验亲!她的穿越使得甄嬛不必去赫赫和亲,却没有蝴蝶掉这两出大戏。于是她深吸一口气,道“太后知道了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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