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胎(182)
作者:风落雨吹
看在座人没有疑问,甯安进入了下一部分,“接下去是至今为止的十起吸毒案的涉案人员的情况。他们都是在吸毒致死后才被发现的,其中有背景干净的普通人,也有瘾君子。然后,这是我们唯一抓获的贩卖的阿克索的人。瞿宏,26岁,无业,典型的街头混混,曾因吸毒被抓而接受社区戒毒,这次是他戒毒以来的首次犯案。他招供说,他并没有碰任何的毒品,包括阿克索;他只是帮人出售阿克索,赚点外快,并不知道给他阿克索的人的身份,因为那人每次现身时都戴着帽子和口罩,看不清脸。”
“是犯人主动找上他的吗?”晨星问道。
“是的。而且犯人明显已经知道瞿宏暴露了。5号那天晚上,我们让瞿宏照惯例去与他接头,但他并没有现身,几天蹲点下来,也毫无成果。”
晨星禁不住皱起了眉头。
“接下去,讲讲我和一位经验人士的看法。”甯安说,“我们认为,我们要找的犯人,就在蓟州街。”
“为什麽?”卢那问,“因为阿克索最初是在蓟州街被发现的吗?”
“这只是一个原因,第二个原因是犯人主动找上瞿宏,而瞿宏却不认识他。瞿宏在戒毒之后收敛了许多,他说,‘连我自己都忘了我曾经吸过毒,可那小子却还记得。’这说明犯人很了解瞿宏,一定是蓟州街的老住户。”甯安解释着,将幻灯片切换到了有地图的第二张,“第三点,尽管时间很短,但就已发现的阿克索来说,犯人的通货速度很快,发货量也很大。这不符合阿索克的‘特点’。”
“特点?”
“阿索克不同于一般毒品,由于太过特殊,比起一般毒品,更容易招来麻烦,所以若是专业的贩毒人士,一定不敢轻易尝试这种货,更不会如此大胆地贩卖。”甯安引用那位经验人士的话,“这次的目标,不是‘惹不起的毒枭大佬’,而是‘误入歧途的个体营业户’。”
后勤科的一人道:“你的意思是,犯人不是塞勒涅的人,而只是被塞勒涅利用了?”
甯安点了点头,“如果是有固定隐蔽销售渠道的毒枭,阿克索如今怕是早已遍布全市,根本不可能只局限于蓟州街和状元镇那麽小一块地方,而且,也肯定不会用瞿宏这种已被警方教育过一次的人。”
晨星道:“犯人手上的阿克索既是塞勒涅给的,那没有可能,塞勒涅还给了别人吗?”
“尽管无法完全排除这个可能性,但我并不认为有多方人在一起销售阿克索。假设塞勒涅同时出了好几批阿克索,将它们分给了好几方人,命他们贩卖出去,那麽,阿克索也该分布得更分散、範围更广,毕竟若集中在一个地方,自己人抢自己人的生意先不说,也容易暴露,风险大。所以,我认为我们可以下定结论,塞勒涅只把阿克索交给了一方贩卖。”
看无人再有疑问,甯安继续道:“在蓟州街发生的七起吸毒案中,瞿宏仅承认其中三起的吸毒者是他的客人,也就是说,剩下的四起,是犯人自己卖出去的。”
卢那:“你凭什麽断定是犯人自己卖出去的,而不是像瞿宏一样的托?”
“犯人曾问瞿宏他是如何售出阿克索的,如果他还有托,断没有这个必要。”
“打断一下,”又一人说,“资料上显示,直接从犯人那儿购得阿克索的人都是社会底层人物,属于同一交际圈,相互之间或多或少的有些联系。这是否说明,犯人在利用近边关系贩卖阿克索?”
“正是。”甯安道,“对于如此棘手的东西,犯人毫无经验,从身边人入手是唯一的捷径。瞿宏也承认他是这样教他的。并且值得注意的是,在瞿宏被我们抓住之后,阿克索从蓟州街消失,转移到了状元镇。”
晨星:“犯人害怕了?”
“嗯,顺便还意识到了自己的愚蠢。”甯安说,“尽管在很多时候,身边人最容易也最方便下手,但这份容易与方便的背后,却是更高的暴露几率。”
晨星点头同意,但她立刻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可他既已经意识到了危险和自己犯的错误,为何还明目张胆地销售阿克索?蓟州街之后马上是状元镇,感觉上,似乎很慌很着急的样子。”
卢那:“他会不会是想早点将手头的阿克索卖光,以防被查到阿克索实则出自于他?”
晨星摇了摇头,“阿索克太过特殊,卖光不仅不会减少或阻断指向他的线索,反而还会增加暴露的可能性。只要阿索克曾出自于他之手,不管他有没有存货,罪责都不可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