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从青云路上跌落(83)
作者:村口糖葫芦
“连我甚至不愿多看圣上一眼,想必你也并不会倾心于齐王的。”
“是。”
“容钰,我有时候觉得你就想是自己的亲妹妹,这世上怎麽会有人质疑自己的亲妹妹?”
郭皇后抚过叶容钰的脸,看着叶容钰面露愧疚,她实在是于心不忍,终于将那句话说了出来,“是本宫对不起你,齐王他想必是沖着我来的。”
叶容钰偷偷蹙了下眉,直到回学士院的路上她仍在想着这句话。
这齐王从前一向是端庄持重,但自与布德起了拳脚沖突就像是洪水开闸,一发难收。他未登太子之位却开始口口声声自称本宫,现在竟用这种方式来讥讽对手。
叶容钰说不清心里该不该怪皇后,但一想到齐王,她倒是愤恨的真实。
廨舍门正大开着,薛言子正在屋里,坐在一只圈椅上,歪着头靠在椅背,不知道是不是在睡着。
叶容钰站在门边,看着薛言子的背影,望了许久。叶容钰缓缓擡脚,买进门槛。
薛言子听到动静,站了起来。
“容钰,内个......”薛言子睡得蒙圈,但他依稀记得自己肩负着安慰人的重任,可这事他一个大老爷们不能直说,直说伤人,最后嘴里支支吾吾憋出来一句,“今天天气还好吧。”
“好的不能再好了。”
薛言子听着这个沖劲儿,对味儿了,但还是来了句,“嘴硬吧你。”
他在叶容钰身边转着圈,把叶容钰上上下下打量一番。
叶容钰嫌弃似的躲了躲, “薛言子,我叶容钰岂是能被轻易打败的?”
薛言子一听这话,重重拍了下叶容钰的肩膀,“对!我就是佩服你身上这股劲儿。”
“所以,放心吧。”
薛言子重新坐回圈椅上,挺直了腰背。
“容钰,那我同你说一些正经事。”
“嗯,你说。”
叶容钰一边生炉煮茶,一边集中注意力听着薛言子的话。
“山南西道节度使王和昶的母亲是今上的姑姑这你知道吧。”
“好像听说过,只不过她不被先帝所喜,也不被当时的节度使所喜,公主生下孩子后六七年就病逝了,所以很多人会忽略掉她这麽个人。”
“是这样,她只是朝廷稳住藩镇的工具罢了。”
“还有一人,扬州节度使李潇,那可就是正儿八经的宗室子弟了,现在扬州节度与山南西道节度这两家联姻了。”
叶容钰接话,想确认一下是不是自己了解到的这麽一回事, “李潇可是长永王的后代?大唐几十年前战乱,当时的皇帝为平叛,所以将各路兵权交给自己的儿子,扬州这一支交由当时的长永王,在先帝继位时兵权相继收回,唯独是扬州这一支始终还在长永王手里。”
“对,现在的节度使就是他的嫡长孙平宁郡王李潇接任着。”
叶容钰抠了抠下巴,凝眉想了一阵。而后说道,“都说今上厚待宗室,这些宗室又都能臣服于今上。”
“是啊,是很厚待,不然还能纵容扬州养兵?”
叶容钰质疑般地看着薛言子,“说真的,但凡换我,我就容不得,或许长永王还能念及轻易,可两代之后三代之后呢?”
“我倒是觉得,当时先帝留扬州一支是为了牵制当时平叛拥兵自重的老臣。”其实就是郭家为首的那群军功大臣。
“那他和山南西勾搭个什麽?”
薛言子一时语塞,片刻之后猜到,“莫非是今上暗中授意?”
叶容钰眼里一闪,“你是说,现下河西战事助长了军功臣子的气焰,所以圣上暗中擡两地节度作为牵制?”
“正是,所以嘛,你想。”薛言子坐久了有些累,又站起身,拿着笏板在手里一边拍一边来回走着,“如果圣上真的厌恶扬州与山南西道节度使,那派他们带兵去河西打吐蕃消耗掉不就好了,犯得着留吗?现下按兵不动,不就是在等战事不管打成什麽样,圣上自己手里的兵马储备都是足的,这不就足以与军功之臣抗衡?”
叶容钰有些愤愤,却恐屋外有人不敢说些藐视君上的言论,只再压低了声音。
“那你觉得山南节度使可真会按圣上想的办?”这话是叶容钰在试探,她本想说出山南西道恐有异动,但蔺云嘱咐过切勿告诉旁人,于是叶容钰只得探探薛言子的想法。
“你别说,我当时真的想过,万一哥舒将军一家倒台,有没有可能临时让山南节度使直接赴东川上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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