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狂乐子人(3)
作者:三日成秋
宋格温和刘清华一路上是有说有笑,十分欢快。
一到下面宋格温就傻了眼,操场乌泱泱的,交头接耳者无数,上头校长激情发言全讲给了空气听。
“我校为了广大学子的未来,聘请了一衆名校毕业的老师,有北大毕业的语文老师刘清华,有……总而言之,我们力求三中的学子们都能有光明的未来!”
台下正对着校长的範莎满脸不屑,左摇右晃了几下脑袋,正巧与站在刘清华身后的宋格温对上了视线。
範莎挑了一下她细长的眉,嘴角的笑是那麽的不怀好意。
宋格温回敬她一个大大的白眼。
料谁也想不到一场造反就此拉开了序幕。
几个男的把範莎托举起来,形成一座小山丘,範莎占据至高点,手里的话筒在阳光的照耀下透着五彩斑斓的黑。
“我是高三(6)班的範莎,想必大家都听说过我的名字,我就不做多余的自我介绍了,上面这个秃头的丑陋中年男人压榨我们的青春,剥削我们的时光。我宣布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三中的校长,大家愿意不愿意?”
宋格温环顾四周,发现没人理这个神经病,放松地吁了一口气。
範莎不慌不忙地接着她的独立宣言,“我当了校长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废除校服制度,以后大家想穿什麽就穿什麽。”
不大的操场传来了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像海浪一样,一波又一波。
宋格温大为不解,她甚至连校服都还没来得及买,质量真的有那麽差吗?
操场的绿茵地被学生们丢掉的蓝白相间的校服所覆盖,校长的叹气声通过话筒在学校的四面八方响起,无人在意。
刘清华笑得勉强,走在前头带着宋格温避过别人丢在地上的校服。
不管发生了什麽,课都是要上的,知识都是需要传承的。
高三(6)班稀稀拉拉地坐着几个人,修指甲的修指甲,睡觉的睡觉,没一个是正经上课的,气的教化学的六十岁老教师,怒斥一声“读书皮”,遂摔门离去。
宋格温有好好听课,但她就是无端觉得内疚,追了几步化学老师,竟然没追上。
在感叹完老人家的腿脚真利索后,宋格温垂头丧气地回到自己座位上继续死磕化学方程式。
在学校的日子永远是度日如年,宋格温好不容易挨到中午放学,以百米沖刺的速度赶到食堂,却发现根本没有人跟她抢饭吃。
宋格温抓狂,气愤地干了二两饭,一根烤肠,一块烧饼后,满足地打了个饱嗝,摸着圆滚滚的肚皮回到了高三(6)班继续死磕化学方程式。
磕了半个小时,宋格温磕不动了,不出意外地打起了瞌睡,脑袋一点一点地,迷迷糊糊地就趴在桌子上睡了过去。
在宋格温彻底闭上眼睛后,修指甲的不修了,睡觉的也不睡了,每个人都死死盯着宋格温,致力于在并不炎热的秋天为宋格温制造微弱的冷气。
宋格温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砸吧砸吧嘴,把头转了个方向接着睡。
突然宋格温梦到了自己早上没大没小的危险发言,深感有罪,自己怎麽能这麽跟她亲爱的妈妈说话呢。
垂死病中惊坐起,不孝女竟是我自己。
宋格温从不内耗,有问题马上改。
为了长教训,宋格温没收一点力,给了自己一巴掌,成功把自己扇晕,回炉重睡,还不用做梦,宋格温顶着通红的巴掌印睡得异常安详。
教室里的衆人先是吓了一跳,再是无语至极,纷纷不愿意再多看宋格温一眼。
宋格温也不知道自己晕了多久,一觉醒来就听见了刘清华温柔又不失沉稳的讲课声。
“作者将新娘子这个意象放进诗里,想表达的便是赞美与深深的不舍,正所谓人生有四喜,大家知道是哪四喜吗?”
宋格温脑子在后面追,嘴在前面跑,“久旱逢甘雨,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刘清华惊喜地眉开眼笑,“没错,宋同学说的没错,人生四大喜事就是这些。”
拍拍胸脯,抻一抻快要抽筋的腿。
宋格温差点吓死,如果她说错一个字,就要成笑话了,还好她的嘴皮子溜得很,没出错。
即使宋格温的手抖成了帕金森,也丝毫不影响她想喝水的心,
宋格温身残志坚地喝完一口水后,终于又活过来了,她干劲十足地把自己的坐姿调整成标準的小学生听课坐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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