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归何处(17)

作者:沐锦灿


葛全知又问道:“怎麽样?”

马大炮道:“写得太——太好了。”

葛全知继续念道:“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但这相聚又是如此短暂,如昙花一现。你悄悄地走了,正如你悄悄地来。长夜漫漫,你叫我如何熬过今晚,又如何面对明天。”葛全知停下来,整口五粮液。

马大炮道:“我也来一口吧,整得我都——都快哭了,你们谁还整?”

“好伤感,我也来一口。”

“情深谊长,咱也整一个。”

葛全知举杯道:“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来,都干了。”

葛全知干完杯,回头见慕容娜娜和金莲笑盈盈地看着他,也龇牙一乐,然后道:“怎麽样?还演不?”

慕容娜娜道:“演得这麽好,继续呀。”

“演什麽——演?!”马大炮有所醒悟,趁机一把夺过信,他一看,叫道:“哎?这儿只——只有一首诗呀,哪有你说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好啊!你个大忽悠,就这麽——这麽明目张胆地忽悠我们,浪费我们的感情,白赚了我们大把——大把的眼泪。”

那边慕容娜娜和金莲已乐得花枝乱颤。

老三却意犹未尽:“那这首诗应该是真的,快给俺们念念。”

马大炮道:“好,咱们书归正传,现在才——才开始正式宣读,刚才是大忽悠自己虚构的,不——不算数。”他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道:“咱也润——润嗓子,顺便也——也酝酿一下感情。”

他又咳嗽了一下,清清嗓子,然后道:“好,咱们开始。相——相——相——相——相——”他一连说了好几个“相”,可就是说不下去,憋个脸红脖子粗的,把慕容娜娜和金莲逗得前仰后合东倒西歪的。

何二忍无可忍,他一把夺过信,道:“瞧把人急的,我来念。”何二虽没有马大炮说话有趣,也没有葛全知口才好,但他的声音却是最棒的,浑厚而有磁性,还带着胸腔共鸣。

但听何二抑扬顿挫地念道:“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晓镜但愁云鬓改,夜吟应觉月光寒。蓬莱此去无多路,青鸟殷勤为探看。李伤隐。”

听何二读完诗,慕容娜娜笑着对金莲道:“小时候,是不是一上课就打瞌睡?”

金莲羞道:“人家压根就没念过几天书。”

方才,金莲看信时,以她的学历,是看不大懂的,没辙,她只有背下来,所以,就这几行字,还看了老半天,即使如此,她还记错了一半。

这边马大炮打自己一嘴巴,自责道:“瞧你这张笨嘴,平时说话不是挺利索的吗,怎麽一到正式场合就卡——卡——卡壳了呢。”

何二向慕容娜娜请示道:“主子,这封信怎麽办?”

慕容娜娜道:“你先保管着,回去交给纪大人,他不是正在编撰{诗词全库}吗,让他把这首诗也收录进去。对了,还有那位小弟弟的那首。”

智取八匹狼

葛全知道:“看来,渭城这地方人杰地灵,是出诗人的地方,一天就让咱们碰见两位。”他看了看王永贵,接着道:“应该叫你爹把你扔在那儿,熏陶熏陶。”

马大炮道:“渭城出——出诗人,咱五湖镇出财主。”

金莲道:“我看还是财主实惠,诗那东西又不能当饭吃。”

老三道:“成天喝老五的羊杂汤,写出的诗也带着膻味。”

葛全知看着王永贵道:“他倒是成天山珍海味的,他能写出海鲜味的诗吗?”

王永贵瞪他一眼,道:“你少往爷身上扯。”

既然只是一首离别伤感诗,就谈不上有什麽忧可排,有什麽难可解。愿赌服输,次日早上,衆英雄就开始了徒步之旅。

葛全知与王永贵并肩而行,他对王永贵道:“你说你一个小屁孩,跟着大人凑什麽热闹,要不你还能骑着马。”

王永贵道:“爷愿意。”

葛全知道:“玩够了没?是不该回家了。”

王永贵道:“爷不回,回去干嘛?”

葛全知道:“想干嘛干嘛,不行还干你的老本行,趴房顶上用弹弓打人。”

王永贵道:“没意思,那是小孩玩儿的。”

葛全知道:“在家的时候,你还想打何大头的屁股呢,就这十来天,你就长大了。”

王永贵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葛全知道:“呦呵,会整句子了。不管怎麽说,从你这次的出走来看,你确实在长大。既然如此,我也不像对小孩那样哄着你了,咱们就打开窗户说亮话。你和公主,没戏。就说那位白马公子吧,怎麽样?不比你强?人家公主看上了吗?更别说你了,你就死了这条心吧。你想玩儿,就陪你玩几天,反正早晚是要回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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