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她不温顺(84)

作者:草豆黄


黑衣人挥挥手,又把布袋扎紧,隐于身后。

张氏这下来了劲,拾起针线,极迅速地将布偶裂缝重新缝制起来,心下放下大半的心——黑衣人没有发现,他们在布偶侧边的布料上,写下来关键字眼。

一开始他们是想再塞个纸条进去,但是无论怎麽缝制,总会有个凸起,毕竟得在里面缝个布丁式的小口,很容易摸出来,旋即换了现在的这个法子。

甚至今日他们被黑衣人发现不是自己的字迹,也是算计过的,能用这件事分散对方的注意力,便能浑水摸鱼了。

于是布偶的状况是这般:塞入写了皇后的生辰八字,侧边写了“何时何人要求做出此布偶,用途险恶”。

被穿膛破肚的布偶,此刻缝上了一排丝线,又被黑衣人要求,将嘴角弧度上拉,以交叉的形案纵横排布,显得愈发诡谲。

她亲手把布偶交到黑衣人手上,眼睛盯着那个装满了金块的布囊,不消片刻,黑衣人也很是爽快地交钱走人。

张氏立马跑到乔父跟前哄道:“老爷,杰儿那边要购置新的笔墨了,他将来也是要随您一起为大朔效力的,您可不能在读书上委屈了孩子。”

乔父闻言,大方地给出一块金条,余下的吩咐忠仆放到书房。

张氏喜滋滋道谢,说是先去整理床榻,就先一步回去了。

路上她攥着这块金条,藏在衣袖里,径直回了卧房,寻了地方藏起。

若是她说是想自己买脂粉,乔父定然不给,但只消拿孩子做借口,他十有八九会同意。

她趁着乔父还没回来,吩咐贴心丫鬟道:“前几日你带来的消息做得真?”

丫鬟道:“是,常妈妈那边确有生人去找过。”

张氏怀疑是有人在私下调查起先夫人之事,只是事情过去已久,骤然被人注意并花心思去搜查,必得是与先夫人关系亲密的人,所以她头一个怀疑的便是乔鸢。

虽乔鸢已入宫,难以确悉,但她本来也与乔鸢无多少母女情分,贵人又恰好出现,她不介意趁机借此确认那背后调查之人是否为乔鸢。

又拿了两钱,张氏赏给了丫鬟:“赏你了,日后若常妈妈那边还有事,你就和我说。”

丫鬟乐道:“您放心,奴婢姑母与常妈妈是邻里,最容易盯梢。”

张氏点点头,挥手让她出去,又清点了下自己攒的银钱。

她也得给自己準备些逃命的物什。

-

移心殿。

乔鸢得诏,来到偏殿等候陆时祯。

两人如今相处虽不是轰轰烈烈的,但细水长流一般,也习惯对方的陪伴。

只是陆时祯还要内敛些,每次只以教授棋艺,将乔鸢请到了移心殿。

顺便一道用了午膳,乔鸢拉着陆时祯坐到了罗汉床上,立马便摆起了棋子。

陆时祯动了动尾指,虽是叫她来学棋的,但他也并不想次次真的只学下棋。

他轻咳了几声。

乔鸢擡眸:“皇上饮口茶?”手下动作不停。

陆时祯喝了几口,又轻咳了几声。

在他要继续咳嗽下去的时候,乔鸢领会到了什麽,停下摆棋盘的手,笑着望向陆时祯:“皇上这是怎麽了?”

陆时祯反而不自在起来,提了句:“你想见见家里人吗?”

乔鸢先是微睁双眸,而后轻笑了声,婉拒道:“不想。”

陆时祯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怕是说错了话,却又不知如何补救。

乔鸢看出他的窘迫,她瞧出天子是想与她亲近,于是主动道:“嫔妾今日不想下棋了,皇上与嫔妾说说话,可好?”

陆时祯自无不可,甚至乐意至极。

“还恕嫔妾无力,嫔妾有一问,恳求皇上解惑。”乔鸢随即抛出了一直想问的问题。

陆时祯并不知晓她想问什麽,但想想她应当也不会问及前朝之事,自己应当也没有什麽不能说的秘密,于是颔首。

乔鸢望向他的眸珠,从里面看到了自己的身影,缓缓问道:“皇上是不是分辨不出红和绿两种颜色?”

这次轮到陆时祯惊讶了。

但他并不觉得这是冒犯。

“是。”陆时祯片刻就承认了,“是先天的,父皇吩咐了要封口,因此没有什麽人得知。”

这在皇室被视为不详,可巧在他出生当日,先帝攻下一处城池,因此钦天监的人也极会说话,将本该“处死”的建议,囫囵改成了“远之”。

当初生母去世,他知晓是母后主动找了父皇要求抚养自己,心下更是感动。

毕竟他从小没被宫人在背后骂成是“怪物”。

如今他自成天子,更加无人敢提起,所以乍听乔鸢提起,他更多是好奇于她如何得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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