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她不温顺(20)
作者:草豆黄
罗贵人这才受用般吃起,连把一朵柰花和半勺花蜜都吃下肚,才问道:“妹妹来找我做什麽?太后那儿我都快站不住脚了,你怕是找错了人。”
“姐姐说的什麽话。”诚答应摇起团扇,给罗贵人送风,“妹妹索性就直说了,姐姐是担心,乔鸢在尚是三足鼎立之势,而假或她不在了,我会越过你去,独占太后的好处?”
罗贵人不出声,似未听明白。
但诚答应看出她这是默认。
“姐姐想岔了。我家世不如姐姐好,在太后身边伺候的日子也不够姐姐久,如果不跟在姐姐后面,我自己往前攀,指定会跌下去。”诚答应卖了个惨,将理掰碎了给她讲,“姐姐还看不出来吗?因为太后就不希望我们交好,万一我们抱做一块,日后不听她使唤了,那她就要咬碎牙了。”
抿掉最后一口酥油的罗贵人,拿了方锦帕擦了擦嘴,又用泡了花瓣的水净了手,诚答应平日也只出门的时候和罗贵人挨得近,头次来到她宫里,看见这繁琐且奢靡的做派,暗自咂舌又羡慕。
这时她才注意到,这屋里摆设虽不像太后殿里那般金光灿灿,但一眼望去的器皿、家具,用料都是她没见过的,形制好看不提,烛光照上去的光泽,也是圆润柔和的,极有韵味。
罗贵人啜了口茶清口,脑子也活泛起来——诚答应说得确有可取之处。若她在高位,有妃嫔过来投靠,自不希望她们背着自己走得太近,她倒成了那个被算计的人。
“那依你看,我们接下来要做什麽?莫非你就能甘心看着乔鸢踩过我、又将你踩得更低?”
诚答应攥了攥手心,会心一笑:“何必这麽急呢姐姐?这次,我们可不能再沖到头一个,叫旁人瞧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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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鸢连着几日,随着太后的作息早起,如今身体也适应了。
她拾辍妥当,在髻上簪了朵白牡丹绢花,清丽娴静,带上药枕配方,去了寿康宫。
松真与主子一条心,清楚乔常在又重新讨得太后看中,因而又对她客气起来,得了传报就将她引进来。
太后更喜独自进膳,身边只留松真一个近侍,也算难得放松,所以乔鸢见前几日已然得了太后的夸,今日便不再前来凑前侍奉了。
度拿捏好了,才能让两人都相处得舒服。
“太后,嫔妾得了副配方,说是将中药入枕,有助眠的作用,昨日嫔妾也让郭太医瞧过。”乔鸢递过配方,“您可试试,到时候再根据自己的状况,让郭太医帮您调整药材的用量。如此一来,您也能沖沖口中的苦味了”
太后还真有些诧然,觉得她实在是细心,但很快又是欣慰道:“还是你孝顺,日日来陪哀家,还瞧出哀家喝那劳什子汤药了。”
自太后又瞧乔鸢顺眼之后,说话都透着亲昵。
“今日你陪哀家一同去诵诵经。别瞧着它枯燥,有时候人就是太浮躁了,才会生出那麽多事端。”
乔鸢欣然随太后进了一处小间,地上已摆着两个蒲团,倒真是蒲草编织的,非用绸缎布子套成的坐垫。
“这是圆真寺的觉明大师赠的。别看它外形粗糙,耐坐又耐髒,比锦绣棉枕舒服得多。”
这处小佛堂也别有一番洗净铅华,返璞归真之感。
佛像不是纯金,而是翡翠制成,靠近的地方是铜炉,前面案几正中摆着一只汝窑官窑瓶,瓶身纤长流畅,插了柳枝和一朵石灰灯绣球,旁边是几碟瓜果点心做供。
乔鸢不再言语,跽坐在蒲团上,阖了眼,真心求了愿。
其后她留心太后口中念的经,记了几句,心想绣佛经一事总算能开个头了。
半个时辰后。
乔鸢扶着太后从小佛堂出来,下面有小厨房送的卤梅水。
佛堂里的香常年不得断,窗牖闭得紧,待久总觉口干舌燥,此时来碗解渴的甜水,时而酸甜口,口齿生津。
这时,御前派了人来,道是午时皇上要来与太后一道进膳。
乔鸢见太后点了头,却也没让她留下,便起身告退道:“嫔妾宫中还有事,就先告退了。”
“你往常服侍得好,今日皇上也来用膳,你便留下帮个手吧。”
乔鸢止住身形,脸上溢出喜色,说了好些话逗得太后高兴。
太后这时见她露出点女儿的娇羞来,也受用,目光却落在了她鬓间的绢花上。
“绢花到底太假。”太后看了看她,“欹红醉浓露,窈窕留馀春。芍药旖旎多情,哀家便赐你一朵。”
表现
寿康宫另有小花园,各色各品的花依照时节交错种植,使得四时八节都有繁花点缀,若太后来了兴致,就近便能散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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