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8 章

桂花姐姐边进门边说道：“小潋滟, 听朱雀大街的掌柜们说，码头的庆典要持续好几天，咱们且有的磨呢！”

“桂花姐姐, 大运河沿岸的土地已经拉伸至好几倍大了，大运河对岸的塔楼也增加直三十六层了！”

潋滟也跟桂花姐姐说了自己的发现。

两人一路走, 一路嘀咕，桂花姐姐到了望塔楼上看了对岸的变化。

“小潋滟, 对面的山峰也在增高, 远处的高山和望云城依旧保持着原本的高度差！”

桂花姐姐对野树林更熟悉, 观察得也更细致，很快就有了新发现。

进了子时, 对面的灯笼间距不再拉长，桂花姐姐用手指比划了一下, 下结论道：“对岸的土地扩大了十倍不止，以后想到野树林狩猎都没法当天来回了, 光是走路也要走好半天。”

潋滟也拿着小望远镜往码头方向看, 补充道：“桂花姐姐, 对岸篱笆圈起来的农家院和小屋都没有变化, 仅仅是院子之间的距离拉长了。会不会是沿岸宅院也要变成咱们这样的私宅？仙人也该是能有私宅的，要不然仙人怎麽会懂得快捷购房的指令？”

“这话有道理，仙人既然有这样的法诀, 必然是要有这样多的宅院给他们买, 而凤凰宫的意思就是让他们在野树林边缘定居, 说不得下面也要造册登记了。”

桂花姐姐说到这里眉头微蹙。

“若要造册登记，仅凭衙门那点人要做到什麽时候去, 说不得就要征徭役，春季的徭役已经征过, 再征就只能征夏季的徭役了。说不定夏季就要来了……”

潋滟也皱起眉头问道：“桂花姐姐可準备好了银钱？”

“放心，家里早就备下了，小潋滟可有足够银钱？”

潋滟点头道：“家里那麽多的灰色卡牌都还没用。”

对岸的土地不再发生变化，桂花姐姐也放下了手上的望远镜道：“既然有可能入夏，我今晚就不在这里住了。”

潋滟送桂花姐姐爬墙离开，也懒得再爬七楼回了望塔楼，就在石屋二楼安然入睡。

第二天，潋滟是被规律的竹铃声音吵醒。这还是竹铃第一次响出如乐章般的节奏。

潋滟匆匆穿上鞋就往大门跑，今儿的天气很是反常，潋滟本以为天色昏暗是因为时间尚早，出了房门才发现是大雾缭绕。

看到熟悉的大雾，潋滟刚刚跑到房门，又匆匆跑回二楼拿上放在床头的钱袋。

竹铃声很有规矩，并不会一直响，每次响起都间隔差不多的时间。

幸好地上的积水早已经干透，要不然在这样浓密的白雾里，潋滟还真担心自己会摔跤。

白色雾气遮天盖地，三尺之外就什麽都看不到了，潋滟全凭惯性往前走才摸到院门。

潋滟只打开了院门上的小门，小门外有两位穿着统一服饰的衙役姐姐正低头往里看。

看着小门打开，两位年轻的姐姐赶忙站直身子，想其中一个面容严肃的假意轻咳了一声。

蓦然一声锣响，潋滟吓了一个激灵。

又一声锣响，一位衙役叔叔的声音拉长调子喊了起来。

“催～夏～税～”

“催～夏～役～”

如此响了三遍，潋滟明白了怎麽回事，渐渐冷静下来，还能听到锣响后马蹄的躁动声，想来街上还有禁卫军随行。

潋滟以前在街面上流浪，不用交赋税，也不会被征徭役，不过相关流程早就已经从姜家那里听过。

潋滟的小脸贴在小门上，先看了看站在门口的两位衙役姐姐，这两位姐姐一位面容严肃，一个和蔼可亲，笑起来如同甜滋滋的奶油苹果。

潋滟很自然得把头偏向后者，怯生生小声问道：“两位姐姐是来征税征徭役的吗？”

“是呀。小姑娘只有一个人吧？夏税需要缴纳两百铜币。夏役也很简单，就是到大运河畔帮忙登记房地契，咱们包吃包住，还有禁卫军保护，只要干七天就能回来！”

潋滟一想到要爬三十六楼，就觉得小腿打颤，若是自己去玩还能走走歇歇，去服徭役肯定就没那麽自在了。

“姐姐，可以拿钱抵徭役吗？”

“可以是可以，抵一次徭役要一两白银，也可以拿财物抵，要是用铜币、物品来抵，就要按照当铺的价格来，多不退少补！”

“那请两位姐姐稍等片刻，我这就去取钱！”

潋滟不知道她在衙役那里究竟叫什麽，干脆不自报姓名，又一路小跑回石屋。

卡牌也算财物的一种，拿来抵赋税可能不足价，潋滟把灰色卡牌当场用了，数出两百个铜币用麻绳串做一串，又取了一个一两重的银元宝，然后把钱袋扔在屋里，拿着两样东西回到大门处。不管这些衙役需不需要贿赂，潋滟都不打算贿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