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花姐姐凑上去深嗅，疑惑道：“姨姨？这是今天的晚饭？怎麽还要费事装坛？”

“这是给你们做零嘴的，多放了盐巴，煸制得干干的，能多放几天。晚饭吃红酒炖牛肉和甜椒炒牛柳。”

潋滟分到一罐辣炒兔丁，两个小的抱着上楼分卡牌和银子。桃花在楼下语速飞快和三个长辈报了一路的花销。

姜怜怜忧愁叹了一口气，道：“小桂花和小潋滟随我，手里攥不住财。”

姜婆婆则非常心宽道：“只要饿不死，随她们去吧，有能力享受时就享受，等以后再弥补也不会是正当时的滋味了……”

买回来的卡牌里，桂花姐姐只拿了石墙卡牌，她日日演武，又常在朱雀大街买卖，收藏的卡牌不少，远比小潋滟富裕，剩下的银子依旧放在桂花姐姐那里，明儿还要去朱雀大街买东西，依旧是需要桂花姐姐付账。

夕食吃了一肚子肉，一院子人正在前院烤扇贝消遣，风铃尖锐急促得响了起来。

怜怜婶婶侧耳倾听，皱眉道：“是石头砸墙的声音。”

潋滟混不在意道：“可能是李小虎吧……”

今儿姜家在她家索降，李小虎家必然是看见了。

三姐妹都站在墙后探查，果然看到正在扔小石子的李小虎站在小桥下。

桂花姐姐横眉怒目道：“你知道是他？他是不是以前砸过你！？”

潋滟咬着扇贝无辜眨眼道：“街面上的孩子都被他砸过，他可喜欢这麽玩了。”

桂花愤愤道：“他竟然砸你！以后再也不去他家索降了！”

潋滟咬着扇贝肉没吱声，李小虎从来只欺负街面上的孩子，可知道“柿子挑软的捏”了，要是姜家以后都不在他家索降，李家可是要少大半收入了。

桃花姐姐取下灯笼，站在墙边，一把攥住一块扔上墙头的石子。

李婆子看到人影刚待要骂，待看见灯笼旁桃花黑沉的脸色，利落合上嘴拉着李小虎溜了。

杏花姐姐嗤笑着对院子里的人说：“扔石子的时候，李婆子就在旁边看着呢！”

爱爱姨姨淡淡道：“对邻居要有礼貌，哪怕对方为老不尊也要叫李婆婆，你们年轻人腿脚快，以后见到他们家的人记得绕道，咱们家跟他家没来往，小心走在路上被他们家赖上。”

潋滟暗暗咋舌，论刻薄还是爱爱姨姨刻薄。不过李小虎的确喜欢贴着大人讨要零嘴，因着桂花姐姐总是喂她，从不分李小虎一口，李小虎没少扔她石子。

桃花姐姐把灯笼挂回墙后，沉着脸道：“以前倒是没发现他们家是这种风气。从来只有街溜子才会入夜砸女户家的门！”

杏花姐姐嗤笑道：“大概是没想到我们这个时辰还没走吧。必是白日里看到了我们从这里索降。”

姜婆婆正色道：“人常有坏心，我常劝你们论迹不论心，可若人有了坏心，还能很快付诸于行动，你们也要有警惕之心，说不定那会儿就会被祸害到。好了，也别黑着脸了，难得的珍馐海味，何必为这等人坏了心情。”

潋滟狠狠点头，毕竟又不能因为李小虎丢石子就噶了他，虽说两人差不多的年纪，但到时候依旧要被李婆子骂与个孩子计较了，还是吃烤扇贝比较重要！

桂花气鼓鼓在心里给李家记上一笔，又被小潋滟塞了几口扇贝哄好。心里暗暗发誓，后天继续索降，让他们眼红去吧！怪不得小潋滟总是想买宅子，原来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小潋滟总是被人欺负。不过以后就好了，她们是邻居了呢。

衆人说说笑笑，不知不觉间聊到奶牛卡牌。

姜爱爱征求小潋滟的意见。

“咱们可消耗不了这麽多牛奶。小潋滟想怎麽处理？”

潋滟眨巴着眼睛，歪头想了一会儿道：“姨姨，我们能不能雇佣街面上的孩子卖牛奶或牛奶饮子啊？这样街面上的孩子就能赚到更多钱了！”

卖牛奶总比卖野花野草赚钱吧？

她脱离苦海了，也想拉一把曾经的同行人。

桂花抱着小潋滟“吧唧”一大口，夸道：“我们小潋滟就是心肠好！”

潋滟不好意思得羞红脸，这件事终究要姜家的名望去做才能做成，她可真担不起这句夸奖。



第 21 章

夜风渐凉，晚宴也该散了，没有吃完的扇贝也都被顺手处理，贝柱烤干存放，剩下的贝肉与辣椒一起煸炒后用辣油封坛。

潋滟多了两个装着零嘴的坛子，一个装满辣炒兔丁，一个仅有成人拳头大小，装了爆炒贝肉，窗户旁挂了一串烤干的贝柱，姜家人也把属于她们的那一份背走了。

潋滟看着姜家人进院子，这才提了半桶水浇灭空地上的火堆，回屋美美睡了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