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慢与刚烈(129)
作者:米貍
——他不说她还忘了,还有这一笔账记着呢, 竟没想到,她对他已有了这麽些积怨。
郑予妮很确信,不能再拖下去了。量变産生质变——她跟他说过, 她是彻底的唯物主义者。积怨越深, 最终只能徒叹奈何, 绝无转圜之机。
所以, 郑予妮冷冷地睨了经天一眼,没说话,径直朝前。
这是经天第一次见她如此,他的笑容一僵,跟了上去,依旧像晃着尾巴的大金毛:“老铁你怎麽了, 你怎麽不说话,你不舒服啊?”
郑予妮看向他, 质问道:“你叫我什麽?”
他好像更得意了,很是故意:“老铁,怎麽了老铁?”
郑予妮在心里破口大骂——不是他有病吧?她忍着,冷冷地扯了嘴角:“没事啊大兄弟。”
这一路无人,经天放肆地逗她:“你怎麽看起来不开心啊,怎麽都不说话。”
郑予妮还是不说话,她想说的太多太多,从这里到食堂的距离不够,氛围也不合适,更怕突然插出来旁人中断谈话,便只能沉默。
果然,电梯里不是空的,两人挤进去,就此无话。
经天一向吃饭很快,接着去三楼的茶室坐坐。而郑予妮今天没了饭搭子,没人閑聊便也很快吃完,两人去放餐盘时又遇到了,一起洗了手,再一前一后出去。
食堂嘈杂,俩人装不认识。一出门口,经天又像峨眉山的猕猴一样上蹿下跳地缠着她:“老铁你今天很不对劲,你看起来有心事,怎麽都不说话。”
郑予妮实在忍不住要阴阳怪气了:“因为没素质。”
“谁没素质?”
“我没素质。”
“哦,这样啊。”
到了电梯间,郑予妮以为他要走楼梯上去了,毕竟就一层楼,他平日都是走楼梯的。可今天,他没有,他跟着她一起等电梯,也没有站远,就这麽紧随着她,嬉皮笑脸地凑到她面前,实在像极了故意欺负女生的黄毛男高。
郑予妮真是忍不住了:“你有病啊?”
经天好无辜:“干嘛,你都不开心了。”
郑予妮竭力没让自己说“那不都因为你吗”,又阴阳怪气:“我都说了我没素质。”
见她久久不肯说,经天也有些倦了,只好一声“哦”。
进了电梯,郑予妮以为他要直接回五楼休息,结果他还是按了“3”。她怔住——他不会是为了哄她,专门陪她等电梯吧?
眨眼到了三楼,经天跟她道别,她不做声,不擡眼,臭着一张脸。
经天最后那声“哦”里的不耐烦,她听出来了。依照他的傲慢,道别是他惯有的礼节,可她猜,他不会再就她的情绪继续追问。
果不其然,从下午到第二天下午,经天都没有再来看她。有时候郑予妮觉得真是可笑,明明已经这麽了解他了,算準了他的脾性做法,可跟他却还别无关系。
她知道,代入经天的视角,她现在看起来很像莫名其妙,犯了男生最厌烦忌讳的公主病——什麽都不说,就让他猜,怎麽也哄不好。
她根本不是这样的!明明从前在她和温彦之间,她才是那个开诚布公的人,遇到了问题分条缕析,直言不讳,讲道理地把事情解决了。
这其中的差别,就在于底气和资格啊。作为名正言顺的恋人,她当然可以直接质问和批判,可现在——她凭什麽?就凭她去过他家?
郑予妮觉得自己真是冤死了!
工作回归正轨,经服办又忙了起来,经天一连三天没来她面前——当然,之前他忙里偷閑是会来一下的,这三天彻底不来,俩人心里都门儿清。
第四天,他俩才第一次迎头碰面。经天试探地看向郑予妮,见她不说话,他便也闭嘴,郁闷和傲慢同时出现在他的脸上,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没藏好。
但郁闷也好,傲慢也罢,这两者同时指向了一种结果——他绝不会再热脸贴她的冷屁股。
郑予妮不得不跟段溪芮感叹:“他真是我这辈子见过最傲慢的人。”
段溪芮始终在看热闹:“毕竟人家真少爷。”
“这就是一线城市长大的富家少爷的心性啊,真是长见识了。”郑予妮没开玩笑。土着她不是没见过,有钱的也不是没见过,帅的——确实没经天帅,但同时拥有这三张王牌的,经天是唯一一人。
段溪芮得提醒她:“其实他已经有点哄你了,他问了你很多次,虽然看起来嬉皮笑脸,但这就是他一直的风格啊。”
郑予妮反思了半晌,才说:“所以我一直臭脸,是不是下他面子了。”
“我觉得是。”
她也不是要他无原则的偏爱与纵容,可细数过往,的确她对他已有积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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