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权小心翼翼地：“嗯…锡哥春哥长得好，是有抢抢别人女朋友什麽的，但也不至于杀人吧……”

“确实不至于。”秦风继续转笔：“他们大学里没出过什麽事吧。”

“大学我就不知道了，我们离得远，上大学后基本不联系，这次也就是锡哥说要回来，提议玩鬼屋，我们才重新凑在一起的。”

“好。”秦风起身，拍拍小陆的肩：“剩下的你来问吧，我去隔壁看看。”

小陆虽然年轻，但入职之后主攻做笔录，秦风已经给他起了个头，接下去他顺着思路继续问下去就好。

秦风得去边上看看那尊大神。

还叫律师呢？一向与人‘和善’的秦队此时背过身面对所有人，嘴角冷冷勾着，眼底一片冷漠。

笔录室里的徐春，一直嚷着自己饿了，让律师带了份日料，还点了杯奶茶。

秦风进门的时候，他正好夹起一块火炙鹅肝寿司，见到人了，还举了举筷子：“市中心国贸大厦顶楼的那家，要吃吗？”

“不用了，谢谢。”秦风反手关上了门。

边上的律师见人进来了，立马紧紧地盯着来人，像是护崽的老母鸡一样，起身与人握手。

“你好，徐女士委托我来这里和徐春先生一起。”

秦风面不改色反握律师那双养尊处优的手，仰头把杯子里的咖啡喝完回应：“徐春是证人，又不是嫌疑人，我们找孩子问点事而已。”

他咧嘴一笑：“我们不搞米兰达警告这套。”

律师费了老大劲才抽回自己的手，只觉得眼前这摸枪无数的刑警手上茧子可太扎人了点。

不过他脸上的笑更扎人。

秦风说徐春是证人，那麽在证人做笔录的时候，他这个律师不可在场。人这是在客客气气的请他走。

律师执业这麽多年，自然知道自己不能在场，只不过实在是拗不过徐女士，趁徐春还没被问话时过来陪下他。

律师离开房间前，回头看了徐春一眼。这个年轻的纨绔朝他点了点头，表示自己能行，再朝他挥了挥手，让他离开。

律师走出门，呼了一口气。

秦风看着眼前面色如常吃喝的年轻男孩，倒也不摆架子，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你和陈涣，皮玉锡认识多久了啊，是少时的朋友吧。”

徐春用湿巾擦了擦自己手指，回道：“是啊，陈涣我还没上小学就认识了，皮玉锡是小学同学，到现在都十几年了。”

秦风叹口气：“唉，那感情是很好的，真是可惜了。”

徐春从一堆零食中擡眼：“所以你们警察这时候应该是尽快去找兇手。”

秦风点了点头表示赞同：“是啊，已经有一对同事去找了。”

徐春看着眼前这个大了他十几岁的刑警，面容已经有了岁月的痕迹，应该经常跑现场，皮肤被晒得黑红黑红，一双眼睛却是很亮的，笑起来还带着年轻人的痕迹，但不笑的瞬间顶你一眼，无端地心髒一缩，有些紧张了起来。

徐春轻哼一声给自己装丹，想起了律师刚才跟他说的话：“没问的不要讲，问的简略讲。”所以秦风被再开口，他也就继续吃自己的饭。

眼前二十出头的男孩子表情从紧张到放松，秦风都看在眼里，他起来重新倒了杯水，问道：“陈涣和皮玉锡都打算出国了，你没这打算吗？”

徐春冷笑一声：“我毕业之后工作都找好了，出去干什麽，给自己找罪受？要喜欢哪里到时候去旅游不就行了。”

“这倒确实，你妈妈应该也希望你留在国内的吧。”

徐春皱眉，飞快地看了秦风一眼，发现对方正带着笑看着他。

但如果有人捂住这个刑警队长的鼻子和嘴巴，就会发现虽然他嘴唇向上勾着，看他的眼里却没有半点笑意。

墨色眼珠子盯着自己。

徐春与他对视的一瞬间冷汗哗得就下来了。

“关，关我妈什麽事！”

年纪还小，但他已经懂得虚张声势：“我妈忙得很，没心情管这些小事。”

秦风坐椅子上舒舒服服换了个姿势：“话说，照着陈涣和皮玉锡的打算，你们这次见面后，再聚就很难了吧，四个人两个出了国，都不知道什麽时候在回来了。”

说到这个，徐春缓缓地点了点头，再心硬的人在这时候都难免有些感伤，他垂下眼低声说：“是啊，本来就是涣子说这次找时间聚一聚，不然以后就没时间了，怎麽就出事了啊。”

“你们以前有惹过什麽事吗？”

徐春猛然擡头。

这时候，办公室的门一下子被人大力推开，一位明豔的妇人闯了进来，气势汹汹指着秦风：“什麽叫他们有没有惹过事，你别血口喷人啊，你这样讲话我要投诉你的啊我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