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时雨(194)
作者:忙岁
其大胆碰撞,又兼具了植物元素的风格,太像他的了。
江奕白颔首:“喜欢吗?”
“特别喜欢。”巩桐不假思索地点头,眼珠一转,又联想到前阵子的一些古怪,“你之前在书房鬼鬼祟祟,是在画这枚戒指的设计稿?”
这一次,江奕白的回答终于不再闪烁,“嗯。”
巩桐无意识转动戒指的动作忽地停滞,她无比清楚他到底有多少年不曾碰过画笔,碰过设计。
她曾一度认为这份在他十三四岁便崭露头角,叫人望尘莫及的天赋早已伴随那场集聚人性丑陋与恶毒的车祸,成为插在他心头的一柄利刃。
拔不出,治不好,任其鲜血淋漓,血肉模糊。
巩桐从未想过有朝一日江奕白愿意亲手拔出那把利刃,再次捡起曾经引以为傲的技能,泼墨挥毫,画出的不是最为在意、最为意难平的园林设计,而是小小的戒指。
送给她的求婚戒指。
巩桐眼眶一热,直接停下了脚步,快速张望四周一圈,确定没有路人后,垫起脚尖,吻上了他的唇角。
双双处于室外,她的举动胆大却又透出不小的惶恐,迅捷吻完便要撤退。
江奕白始料不及地感受到一份甘甜可口的暖热,时间却过于短促,比先前在避风塘时还要心痒难耐。
“这样就完了?”他眼疾手快地圈住她手腕,顺势往怀里一带。
巩桐隔着单薄的夏季短袖,撞上他硬邦邦的胸膛,小声回了个“啊”,红着脸反问:“不然你还想怎样?”
江奕白才不像她的左顾右盼,全然不管周围有没有行人,修长手臂揽住她的腰肢,送去绵长一吻。
夏秋交接的白日依然漫长,晚间七点四十,灿烈奔放的茜色黄昏还能染红小片天际,巩桐的脸颊、脖颈无不变成了与夺目云朵一致的玫瑰粉。
倏忽,耳畔刮过的热风送来了外人的说话声,巩桐身子一僵,赶忙拍打他,仓促又可怜地反抗:“够了够了。”
江奕白觉察到她快要呼吸不畅,松开了她,贴去她滚烫耳畔说的却是:“不够。”
巩桐睨他:“怎样才够?”
江奕白揶揄地勾起唇角:“作为女朋友是够了。”
“对啊,我就……”
巩桐的话还没说完,江奕白又堵住了她的唇,较重地辗转厮磨一番,喑哑提醒:“你现在是我的未婚妻。”
“所以怎样都不够。”
黏糊
隔日, 又一个明朗好天,张扬的霞彩一早便笼罩了千家万户。
巩桐和江奕白依旧留在蓉市,两人从江奕白少时居住的别墅醒来, 火红日头已然接近了蔚蓝天幕的中央。
今日份的巩桐格外嗜睡,江奕白轻手轻脚掀开被子下床, 走完洗漱流程, 去一楼做好了营养搭配得当的早餐,她仍是维持原样。
娇小身子在薄薄的空调被下面蜷缩成一团, 侧脸枕着蓬松的枕头, 压出软软糯糯的脸蛋。
江奕白小心翼翼地推开房门, 瞅见此番情形, 由不得莞尔。
他在床边脱掉拖鞋, 躺去巩桐背后, 轻轻伸手去碰她的肩膀, 低缓地唤:“乖乖。”
巩桐便习惯成自然地翻了个身, 滚到他怀里, 本能一般地张开双臂, 环住他的腰身, 暖热的脸蛋凑去了他胸腔, 湿润的鼻尖迷迷糊糊地嗅闻两下。
似是深刻眷恋他身上那一份雅致舒心的木质香。
江奕白被她一连串亲昵的小动作取悦到了, 不可抑制地扬高唇角, 却仍是认为这般距离不过如此。
他朝下面挪动一些, 小腿去蹭巩桐的, 结实的臂膀穿过她背部, 将她整个人拥得更为紧密, 确保一根头发丝都无法插入。
“小懒鸽子。”江奕白低下脑袋,浅尝辄止地碰她唇瓣, 悄声揶揄。
巩桐半梦半醒,闭着眼睛哼哼唧唧:“还不是你。”
这栋老旧别墅的装修已是一二十年前的风格,选用的窗帘遮光性能欠佳,热烈日光一打,斑斑点点都透了进来。
江奕白稍稍掀起眼,借由这份光度,看清洇染她脖颈和锁骨的暧昧痕迹,勾唇回:“我觉得还没够呢。”
当下的巩桐好比惊弓之鸟,完全听不得某个字,登时打了一个激灵,睡意所剩无几。
她脑海情不自禁浮现昨天晚上两次过后,自己强烈抗议要就此打住的时候,他撑起身体俯视她,双瞳潮湿潋滟,蕩漾的全是意犹未尽的迷离。
他口头上应得好听,却不依不饶地抱住她啃咬了好久。
这会儿,巩桐感觉到他手的不老实程度和昨晚不相上下,又挪去了不该放的位置。
她没来由觉着腰部的酸软又加深了几分,彻底顾不上补眠,掀开被子蹭起身,一溜烟躲去了洗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