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寡妇与烧饼佬(81)
作者:阿厨
天色浓黑,院里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光亮。
从屋顶跳下来的男子驾轻就熟地来到一处厢房门口。
窗户棂子好似年久失修,再加上妖风摧残。
他两手用力一动作,窗户棂子就被整个卸下来。
男子翻身爬进厢房,正中间的红木大床上睡着个女子。
他轻手轻脚地走到床前,借着月光打量片刻。
突然,打呼打的比猪叫声还要响的女子裹着被子翻身,背对着男子。
男子在心里松口气,随后走到大床后面一个不起眼的木柜子前。
他心有余悸地环顾四周,确认四周并无异样后。
他轻手轻脚地把木柜子往靠床方向搬动。
直到可以完完整整地看见原本藏匿在柜子底下的第二块石板砖。
蹲下身子前,他又紧张地环顾四周,特别是瞥了一眼床上熟睡的女子。
还是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之处,他轻轻地搬开那块松动的石板砖,拿出里头的小陶罐。
东西终于到手,男子心情愉悦地走向窗户。
他什麽东西都没有複原,木柜子、石板砖都没有。
就像是一个业务不专业、初出茅庐的小毛贼。
本以为事情会很顺利地结束,结果因为他的得意忘形。
在走向窗户的途中不小心碰倒了放在洗脸架旁边的夜壶。
在四下寂静的深夜里,这一清脆的响声一点儿也不亚于轰隆隆的雷声。
正在床上酣睡的女子被吓了一大跳。她猛然睁开双眼,从床上爬起来。
朦胧的月光从没有了窗户棂子的窗户那照射进来。
女子可以清楚地看见窗户前站着一个身形强壮、姿势尴尬的男子。
电光火石之间,她一下子就明白自己正在遭遇什麽。
响彻院落的哀嚎从她嘴里蹦出,惊醒了隔壁房间的杨掌柜夫妇。
杨掌柜赶紧爬起来穿好外裤,推开房门,拿起屋檐下的扫帚跑向闺女的厢房。
他拖着肥胖的身体气喘吁吁地跑进厢房,却发现屋子里只有坐在床上的闺女。
杨掌柜喘着粗气问:“贼……贼在哪里?!跑了?!你没啥子事情吧?”
女子全然没有丝毫惊慌,冷静的有些可怕:“爹,去把伙计叫起来,吵的越大声越好。要让左邻右舍都听见。”
杨掌柜手中的扫帚滑落在地,他半天摸不着头脑:“啥子意思?!”
女子并没有当场解释,而是拐弯抹角地说:“你赶紧照我说的做吧。明天就什麽都知道了。”
济东街一处几户人家杂居在一起的破旧院落旁,有一间又小又破旧的厢房。
这间厢房原先是主人家用来给租客堆积杂物的杂物间。
半个多月前一时兴起,就稍稍修葺了一番。
昨日傍晚刚刚租赁给穷困潦倒的毛掌柜暂住。
现下已经过了子时,打更的更夫还在清冷的街道上晃蕩。
毛掌柜昨夜浑浑噩噩,对屋里的事物一概压根不关心。
这间屋子的木门很是简陋,至少那个男子轻而易举就把门后的木头插销从外头拨弄开。
他大摇大摆地走进屋子,毛掌柜躺在简陋的木板床上睡的香甜,全然不知危险已然临近。
男子嫌恶地对着毛掌柜做鬼脸,随后环顾四周。
突然双眼一亮,他走到那个由几块木板拼凑而成的简易木柜前。
蹲下身,从怀里掏出那个刚刚“偷来”的小陶罐,他把陶罐放在木柜最角落处。
天色微亮,街道两旁的许多家店铺已经打开店门,伙计正拿着扫帚在店铺门口打扫。
杨掌柜家的粮行今日却很是反常,都这个时辰了店门还是紧闭。
苦逼的杨掌柜比任何人都更着急,店铺不开门,哪来的进项供给全家人吃住?
但是闺女又说做戏要做全套。
这不一大早杨掌柜就带着左邻右舍坐在八仙桌旁听闺女“胡言乱语”。
二娟斩钉截铁地说:“昨夜我虽然只看了个大概,没有看清楚脸。但我可以肯定一定是毛顺利!”
一个平时跟杨掌柜的婆娘聊的挺投机的婆娘说:“可是你不还是没看清脸吗?我们要是弄错了……”
二娟强势地反驳:“茍婶子,绝对不可能!你想一想,如果不是他,谁会对我把存银放在什麽地方都这麽清楚?!”
茍婶子迟疑地还想再说些什麽,二娟又一次强硬道:
“各位街坊,咱们是老邻居咯。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们那个贼一定是毛顺利!我跟他生活了几年,绝对不会认错丈夫!”
话毕,她赶紧趁势给杨掌柜使眼色。杨掌柜心领神会地趁热打铁:
“街坊们看在我老杨的面子上就帮帮忙,毕竟那里头的存银不算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