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寡妇与烧饼佬(53)
作者:阿厨
“嘿嘿嘿……”
二蛋两只染上了猪屎味的黑手捂住嘴巴偷笑。
突然,很突兀的一句祖宗问候把他的思绪拉回当下。
周有荷的怒火从脚底板直沖天灵盖,她用尽毕生所学,大喊一句:“干恁老子啊!!!”
她之所以会这般毫无顾忌地发洩。
是因为老蔡家的所有婆娘是胡家庄,乃至整个修水镇公认的爱干净。
当家婆娘蔡刘氏,甚至因为过分追求生活环境的洁净,而被所有妇女公认为怪胎。
试问,这样一个在卫生方面吹毛求疵的大家庭。
会因为一时疏忽犯下这种贻笑大方的错误吗?
周有荷就算脑壳子再不灵通,她也敢拍着胸脯说,这绝对不可能!
况且,她不是傻子,这两坨猪屎不是硬邦邦的。
相反,很湿润,有水分。
这就充分证明,两坨猪屎绝对不可能是昨天被肥猪排洩出来的。
最后,还要一个不容忽视的点。
如果猪屎是昨夜乃至一两个时辰前被丢弃在这里的。
其一,昨夜的风呼呼的吹,窗棂子都被吹得咔咔作响。
两坨猪屎里的水分不会在这样的环境中被大力挥发掉?!从而变得不再湿润?!
其二,猪屎是很臭的东西,它的臭味简直堪比杀伤力惊人的生化武器。
如果这两坨猪屎放在这里的时间超过现在的这个时间。
那麽,老蔡家的院子里将会是怨声载道。而不是风平浪静,呼噜作响。
所以,综合以上几个方面。很显然,猪屎是人故意投放的。
而且,周有荷根据女人敏锐的直觉认定。这个人一定是二蛋。
四十岁开外的老蔡是第一个从屋子里走出来的。
他看着那个发狂的女娃子,感觉脑壳子嗡嗡响。
“这简直就是个祸害!一天天的净整这死出!”老蔡无语地想。
但他还是强忍住烦躁,尽量平和地说:“有荷女子,不要吵闹。恁几个叔叔婶婶还在困觉。”
周有荷顿时洩了气,跟霜打过的茄子似的蔫儿吧唧。
她哭诉道:“表爷,恁得帮帮俺哩!”
老蔡叹气:“这毛啥子要紧,庄户人家谁没踩过猪屎牛粪?”
一句话就把周有荷堵的严严实实。
她简直要被气死了!那个死毛贼太不要脸了!
二蛋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他简直高兴死啦!连平常最讨厌做的活计也不觉得讨厌啦。
红锅打着哈欠从厢房出来。发现整个庭院被打扫的贼干净。
她撇撇嘴,破天荒的沖正在竈房烧火的二蛋说:“哟!今儿蛮不错啊!”
二蛋被这女人反常的话语惊到。他赶忙又往竈膛塞了一根木柴。
胡家庄老蔡家的亲戚,那个泼辣的周姓女子。
一大早起来因为踩到了两坨猪屎而发狂的消息不胫而走。
胡家庄的北边,隔着一条宽宽的白太河。
河的这头是胡家庄,河的那头是三姑村。
三姑村有个老鳏夫叫牛老喜。是个极喜欢占人便宜的狗东西。
牛老喜年轻的时候喜欢打婆娘,他的姓杨的婆娘就是被他打跑的。
自从那个婆娘走了以后,牛老喜就再也讨不着婆娘了。
他的儿子,牛癞子今年十七岁。整日游手好閑,偷鸡摸狗,无所事事。
偶尔走了狗屎运,被附近几个村子的地主老爷家的管事叫去“打秋风”。
“打秋风”这活计也蛮吃香,就是容易得罪人。
所以这一带的地主老爷家的管事们找伙计帮忙“打秋风”。
如果没有啥子特殊情况,一般都会先寻着一个家里的长工找到牛癞子。
再让牛癞子叫上附近几个体格健壮,脾性火爆,油腔滑调的二流子,小混混。
一伙人带上长棍长棒,气势汹汹地来到欠租不交,借了高利贷不按时交钱的佃户家。
一伙人啥也不说,对着穷苦人家家徒四壁的泥土屋就是一顿蛮横的打砸。
有的时候,若是遇到态度稍微强硬,死活不肯讨饶的汉子。
他们也是啥也不说,几根棍子同时砸下去。
那汉子的脑袋上登时就见了血。
同村的或是外村的,但凡是对他们有所知晓的人。
无论是谁,都对他们退避三舍。
这天,那牛癞子閑来无事。便渡河来到胡家庄找一个叫大貍的二流子玩耍。
俩人结伴来到村东头的老钱家摸牌玩。
一个八仙桌旁坐了八九个人。
衆人七嘴八舌閑聊间。不知是谁起的话头。竟说到今儿早晨周有荷踩屎这件事。
那牛癞子对此颇感兴趣,他挑着眉问:“那女的啥货色啊?踩个屎还要惹的全村人都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