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子是傻白甜(85)

作者:月和树


荷盈带薛淮山上了元丰楼,上次本是说要请薛淮山吃山洞梅花包子,最终也没能吃上,这次待在元丰楼中,总不会再有差池了。

薛淮山带的小厮递了个食盒过来,他将手上那个和银竹给的换了一下,他备的是一些扬州美食,专程请了扬州的厨娘。

“淑庆公主家中有位厨娘从扬州来,便让她做了些扬州菜。”薛淮山眉眼弯弯,少年的眼眸中藏不住心事,每每望向荷盈时,总会有藏不住的星星。

荷盈不知所措地避开她的视线,银竹上前取出食盒里的菜肴,薛淮山从小厮手中拿过银竹给的食盒,他把里头的糕点摆了出来,拿出最后一碟的时候,银竹瞧着有什麽东西掉了进去。

银竹没来得及细看,忙着布菜,元丰楼里的时令小菜也上了些,荷盈没吃些什麽,薛淮山的带的扬州菜凉了。

薛淮山收好了银竹给的食盒,递还给了她,沿着御街薛淮山一路相送,银竹挡在他的身前,手里的食盒轻了不少。

临近宫门时,薛淮山停住了脚步,这一路上他想了千百遍这个问题,真要说出口时,却像是打了结,全然不像他平日里的朗然的模样。

“淑庆公主,你有心上人吗?”他停在原地,低着头不敢去看荷盈。

荷盈呼吸一窒,指尖蓦然陷进掌心,临近宫门处的灯火暗了不少,皎皎薄月倾照着两人,银竹清楚薛淮山话里的意思,可却不清楚荷盈的心思。

“薛衡岳,你呢,可有喜欢的女子,若是有我便请官家和姑姑做主,遂了薛衡岳的心愿,也当是还了你的人情。”荷盈并未回头,轻声说着。

只有轻细的声音才让人瞧不出话音里的颤抖。

薛淮山愣在原地,荷盈的话答了又仿佛没答,而是反问他是否有心悦的人,倘若他喜欢的是她呢。

薛淮山他他没将话挑明,半晌后他才擡眼看向荷盈方才所站的位置,饶是他心中已想了千百万遍该如何说出口。

在荷盈的反问中他仿佛感知到了她的抗拒回绝,即使酝酿了许久,可只要有一丝一毫的不对劲,他便什麽也说不出口了。

他将所有的话都放在了食盒中,那时他在扬州时做的一个荷花香囊,比不上绣娘的精致,但也足以证明他的心意。

月色溶溶,宫道幽静。

银竹回忆着薛淮山的举动,从扬州到大相国寺,薛淮山都将目光倾注在了荷盈身上,就连这次素玉出事,他也忙得脚不沾地。

“公主,薛郎君似乎喜欢你。”银竹手里提着食盒,空落落的,“公主,您对薛郎君的印象如何?”

荷盈淡声说了句:“君心缱绻。”

君心缱绻,我心幽幽。

银竹道:“公主,您知道薛郎君喜欢你,那为何不同他说个明白?”

荷盈的婚事恐怕官家都做不了主,长公主将她带在身边这麽多年,定然是会为荷盈谋一个好郎君。

银竹看得清薛淮山喜欢荷盈,却看不明白荷盈是如何想的。

荷盈道:“银竹这几日你也累了,今夜就早些回去歇息。”

银竹想了想,忽然发觉手里还提着食盒,等到要问荷盈该如何处置的时候,寝殿内的烛光已然熄灭。

这些日子为了素玉,荷盈好几夜未阖眼,宫里宫外来回跑,银竹低头看着手上的食盒,是宫里的纹样,没有和薛淮山的搞混。

食盒上雕刻的纹样精细,和外头的大不一样,值不了几个钱,不过好歹是宫里的东西。

银竹想将食盒放回了御厨房,但这会御厨房的人都散了门也落了锁,银竹只好将食盒放在外面。

子时一刻,汴京落起了大雨,雨如跳珠劈里啪啦的打在叶子上,劲风裹着暴雨席卷汴京,宫道上积了一地的水。

咔哒——

放在亭子里的食盒被风刮到在地,在雨里滚了好几圈才从里头掉出来一个粉青的香囊,针脚缭乱不堪,依稀辨得清楚是一朵开得正盛的荷花。

荷花在暴雨中,朦朦雨夜里承接着露水,汴京池中的所有荷花都开得正好,雨滴坠打莲叶荷花,粉嫩的花瓣又浮在水面。

待到天晴这接天莲叶的荷花便如新生,满池红绿生香。

汴京城外的竹林里,雨打竹叶啪啪作响,叶子上的水滴又往下落,滴滴答答地响。

烛影舞动,素玉守着裴序,柴晋不知何时走的,院中已经无人在了。

素玉每隔一刻钟便会探一次脉息,如此往複,一点点地渡仙力,若要全数渡给他,恐怕凡胎受体承受不住。

屋内很静,外面的雨淅淅沥沥,素玉给裴序拢了拢布衾,再三确认过裴序身上的精气都已归位,素玉才推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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